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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什么呢？他对巫族的那些责任和情感，难道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危岚的崩溃是悄无声息的，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唇瓣紧抿着，看起来有几分悲喜不惊的漠然，好像并不为霁玄说出的真相动容，可6鸣巳定睛去看了，却现他琥珀色的眸子恍若凝固，眼底那束总是雀跃而鲜活的光芒，在缓缓熄灭。

  岚岚现在很痛苦……

  6鸣巳神色阴鸷地看了霁玄一眼，恨意转瞬被压到心底。

  他在心里给霁玄记上了一，却并没急着现在动手。

  现在更重要的是危岚的状态，他得带他离开这里。

  6鸣巳突然弯下腰，手肘穿过危岚的膝弯，将人横抱在怀里，转身就要离去。

  危岚与他交握的手骤然落到了空处，整颗心都随着变得空落落的，可下一刻6鸣巳将他抱在怀里，他又好像被重带回了人间。

  他下意识环住了6鸣巳的后颈，视线却穿过他的肩膀，落在了霁玄身上。

  那人指尖轻轻蹭着脸上的那一道血痕，面色忽青忽白，似乎是想要阻拦二人离开，又顾忌着6鸣巳的实力。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还要继续自欺欺人的逃避么？

  不，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危岚突然弯下腰，伏到6鸣巳肩头，贴着他耳根极轻极缓地说了一句：“阿巳，等一下。”

  6鸣巳脚步顿了一下，有心想无视他的要求，可危岚却掰着他的头，让他转了过来，与自己对视着。

  他什么都没说，那双有些暗淡的琥珀色眸子却透着说不出的决绝。

  是好是坏，终归是他自己的决定……

  危岚从不需要那些打着“为你好”旗号的保护。

  6鸣巳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第69章

  危岚唇角微微翘起，晦涩的眸子里多了些许灵动，他俯下身，柔软的唇瓣从6鸣巳耳垂上扫过，而后抬起头，眸光沉沉，执着地看向霁玄，去求一个他也许不想要的真相。

  “你说，雪霁是你二十年前为了防止天道对你出手提前准备的后手，那我呢？禹初——”他闭了闭眼，再次唤出那个名字时，都带着几分耗尽全部力气的疲惫，“……禹初又是为了什么，才会让我诞生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