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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九功又将糕点，葱饼，燕窝各自给万岁爷布好，最后也见万岁爷只是轻轻抿一口燕窝，就让撤下去了。

  梁九功一声是，心脏都给吓得一跳跳的。

  万岁爷怎么会胃口变化这么大?

  这事儿，不但梁九功愁，御前膳食房，大小厨房的太监总管，愁得头都白了。

  梁九功刚出去让撤膳，太监宫女们已经训练有素地撤了夜宵。

  御前大厨房太监总管戴荣满脸愁苦地塞了银子给梁九功，拉他到一旁的耳房后院询问：&1dquo;梁爷爷，还请指示，万岁爷最近是否有心事，奴才已经将口味翻了又翻，万岁爷还是没动几筷子呀。”

  梁九功说来也不比戴荣轻松多少，暗道，万岁爷圣心难测。

  万岁爷心事是不少，可他一个奴才，能乱揣摩圣心吗?

  &1dquo;你只管好好专研一些膳食口味，兴许过些日子就好了，太医也来看过，万岁爷龙体安康。”

  戴荣：他怎么感觉，好是暂时一段时间好不了。

  梁九功这头进了乾清宫，现万岁爷最近茶水到是饮得往日多。御茶水房，这段时间，待遇反倒是比御膳食房好多了。

  内殿里，除了梁九功的脚步声，就是低头连呼吸都格外小声的太监宫女们。

  伴君如伴虎，在御前伺候，油水月钱都比任何部门好，更是高好多倍。

  相应的，危险性也高，万岁爷一个不高兴，被打板子是小事，怕就怕，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富贵险中求，有人胆大，一飞冲天也不是少数。

  胆太肥了，收受各宫娘娘太监下人们贿赂多的，被打死送慎刑司的也不是少数。

  内廷御前算是最严格威严的。

  &1dquo;万岁爷。”别人都能保小命，梁九功不能无作为，御前红人，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知多少太监眼红他，想将他弄下去取而代之。

  他见万岁爷没看奏折了，一手抚着碧玉扳指，一手敲着御前案桌，就是高高的奏折，墨狼毫都规矩地缩在一边，便可知，万岁爷确实是有心事。

  而且，心事，已经好几天了。

  &1dquo;梁九功。”好在，万岁爷终于肯吭声了，梁九功激动地泪水都溢出眼眶，心底那口憋闷的气，忽然呼出。

  愿意说就好。

  &1dquo;奴才在。”

  梁九功恭恭敬敬地躬身，又小声叮嘱一声：&1dquo;万岁爷，龙体重要，您要有什么事，有什么不高兴的，打奴才，踹奴才，让奴才给您当玩意儿踢，也行啊。”

  康熙嘴角一抽，懒得理这个玩意儿。他又不是昏君，需要将他当玩意儿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