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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在慢慢学着偿还，心里的愧疚和煎熬自然也就不会太难捱。

  6凌眼睛里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6正安却是一副看淡浮华百世的安定，他握着6凌的手，笑容平和：“鹿鹿，爸爸很开心，你长大了。”

  6凌点头，从桌子上绕出，走到他身旁，一把抱住他。

  6正安愣了愣，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想好说什么，6凌就道：“爸，你永远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

  6正安瞬间红了眼圈，这一刹那，所有的话语都变得苍白，他似乎不需要再说什么劝慰6凌了。

  因为，他依然是6凌眼里的英雄。

  半个小时后，6凌走出接见室，6正安跟他摆了摆手，6凌站定，看着6正安，眼里竟是不舍。

  6正安神情淡然，吩咐他：“回去吧。”

  6凌三步两回头的走出监狱大门，一股冬日的寒风裹着冷冽的空气席卷而来。

  狱警客套的对6正安道：“您可以再和孩子多说一会，我可以通融。”

  6正安笑笑：“不用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就是想看一看我过的怎么样。”

  他没说慌，过的还行，这里的人，甚至看守牢房的狱警都喜欢找他聊天，觉得他谈吐非凡，见识广博。

  人生里，少有的轻松。

  6凌出去后，沈郁川正依着墙根抽烟，见他出来，赶忙把烟掐灭，他知道6凌不喜欢他抽烟。

  6凌的表情还算平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安和愧疚，心里吐出一口气。

  他把6凌拉到自己身边，将人裹进自己的大衣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他……怎么样？”

  6凌抬起头，眼眸里盛着细碎的光芒：“沈哥，爸他有点不一样了。”

  “嗯？”

  “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属于一个普通父亲的苍老和平静。”

  沈郁川沉默了一会，才说：“鹿鹿，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看他。我不再恨他，可也不见得会原谅他，你会怪我吗？”

  6凌想了想，摇头：“沈哥，我不怪你。”

  “但，我会爱你。”沈郁川又道。

  6凌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沈郁川的唇擦在了他的头里，如四月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这是6凌心里点点的悸动。

  他转过身子，抬起头，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沈哥，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