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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信仰（第2页）

周终挥动手中的剑，剑刃翻飞舞出一串剑花，意能的流动虽然不似刚才那般顺畅，但好歹能为他所用。

周终点点头，知道完美的融合无法一蹴而就，对当下的情况已经相当满足。接着，他郑重地向源非此行了一个大礼，感激地说：“拜谢先生赐教。”

源非此轻描淡写地回应：“你的剑术已经出神入化，如果要调整成其他人那般大开大合的招式，显然是顾此失彼。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复刻你的招式所施展出的威力。所以你只需要相信你的剑术，就能发挥出刚才的效果。”

“的确。老师仅仅是形似就有如此效果，更不必说学长你最后施展的那一招了，若是我对上，恐怕根本无法抵挡。”秦予兰在一旁附和。

“那种感觉……很奇妙，目前看来我似乎难以再次施展出来。”周终轻轻挥动手中的剑，缓缓道：“不过正如先生说的，只要我心无杂念，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发挥真正实力。而且，我有预感，这一天不会太远。”

秦予兰语气轻松，笑问道：“毕业应该没问题了吧？”

周终点头说道：“武科已经胜券在握了，文科还需加倍努力，我那半文半白的文字总被文科教授批评。”

秦予兰双手抱拳，道：“那就预祝启之学长毕业顺利了。”

周终回礼，微笑回应：“多谢秦同学。另有一事，若有文科方面的问题，还请秦同学不吝赐教，我认识的学员里，大多都是‘武痴’，只有你是文武双全。”

秦予兰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五指朝向源非此，说道：“当然可以帮你，但与其问我，不如直接向老师请教，或许能得到更准确的解答。”

源非此立刻扭头看向秦予兰，说道：“你认真的吗。”

秦予兰眨眨眼，似是不解地问道：“老师你能帮院长发表那么多论文，还不能指导一位学生的文科毕业考核吗？”

“我只出点子，文章是他本人写的。而且，我不是给了你……”说道此处，源非此像是明白了什么，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明白了，我会考虑。”

周终以为源非此有什么难处，摆手说道：“不用麻烦先生了，现在的考核标准还不完善，稍微应付一下应该勉强能过。先生已经帮我指明了武术的道路，不敢再麻烦其它事了。”

源非此摇头，说到：“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而且你错了，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和你交易。”

周终稍稍愣神，似乎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他看了一眼源非此，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现在交易完成了，先生要怎样收取代价？”

“把你腰上的佩剑留下吧。”源非此给了周终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复。

周终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关联，道：“和佩剑有什么关系？”

“我打算收取佩剑作为本次交易的代价。”

“啊？不是生命吗？”周终看向先前给予他语言暗示的秦予兰。

秦予兰摊手，表情无辜道：“只要老师没终止，我就必须给他做助手，算签了‘卖身契’吧。”

“那‘三年’是？”

“老师说三年后看我个人意愿，如果想离开，他不会阻拦。”

周终听后，长舒一口气，说道：“我就说，以命换命大概是地下势力才会出现的规则，在学院里出现还是太激进了。”

“有舍弃一切的勇气，获得的东西才弥足珍贵，不是吗？”秦予兰微笑道。

周终深感认同：“无论是面对谣言的纷扰，放大内心煎熬的长廊，还是承受交易的沉重代价，倘若没有那份毅然决然的决心，是绝对无法求得心中所愿的。只有这样，先生的能力才不会被滥用。”

源非此微微点头，道：“你能想通就好。”

周终缓缓自腰间抽出佩剑，向源非此展示，并询问道：“先生要的可是这柄剑？”

“是的。”

周终轻轻抚摸着剑身上的每一处痕迹，感慨地说：“这柄剑已伴随我度过了十多个春秋，早已伤痕累累。先前与荀居的那一战，更是让它增添了几道丑陋的豁口和裂缝。或许，在交付于先生之前，先让秦同学修复如何？”

“不必了，”源非此摇了摇头，拒绝了周终的提议，“人们把这些痕迹称作‘故事性’。如果修复得焕然一新，那和你新买一把给我有什么区别。”

周终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赞同道：“先生所言极是！那便保持原貌，让这剑继续承载着它的故事吧。”

周终轻轻地将剑收回剑鞘，缓缓地从腰间解下，随后恭敬地递给了源非此。源非此握住剑鞘，随后这柄剑在他手中消失不见。

周终再次拜谢源非此，而后道：“先生，接下来我打算去寻找一位铸剑师，重新锻造一柄与我更为契合的佩剑。鉴于如今我已能驾驭意能，剑身的强度与韧性势必要进行精细的调整，这可能会花费不少时间。因此，我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得到源非此简单回应后，周终道别二人，推门离去。

“信仰，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的实力立马提升好几个档次。”周终离开后，秦予兰坐回办公桌后，感叹道。

“信仰也会产生盲从与迷信。”准备离开的源非此听到了秦予兰的感慨，驻足说道。

“也是，和理解一样，都是双刃剑。”秦予兰细细思索一番，问道：“老师，你说理解和信仰，孰优孰劣？”

源非此深深凝视秦予兰片刻，语气平和地回答：“以你目前的认知水平，还不足以提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