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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6寒之疲憊道，「你們先回去。」

「這……」

「回去，」6寒之皺起眉，再重複了一遍，「一定要我告訴母親，你們今天的所行被我發現了，是嗎？」

「好的、好的！」兩人收拾好地上的東西，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6寒之松出一口氣，轉過身，正對向被綁在椅上的6柳至。

6柳至靠著椅背，嘴唇上沾著白色的藥粉，垂著腦袋，死氣沉沉地盯著6寒之，目光有些滲人。

6寒之仔仔細細打量他半晌，再三確定了6柳至的確和徐景酲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他從床邊搬來一張椅子，坐在6柳至身前，問：「為什麼咬我？」

6柳至只看著他，並不說話。

他的臉色森白，嘴唇鮮紅，皮膚帶著病態的顏色，在昏黃的燈光下也能找到青色的血管。

6寒之的目光很沉靜，高領子實在太擱下巴了，便伸手去拉開拉鏈。

「咕咚。」

房間裡響起一道微妙的聲音。

6寒之動作頓了頓，他發現6柳至的視線是停滯的。

他順著那道視線的盡頭看，看到了自己剛剛解開領口而露出來的一小片頸部皮膚。

「吃過飯嗎？」6寒之問。

聽到「吃」，6柳至終於有了反應，很快便擺了擺頭。

6寒之在兜里摸了摸，只掏出一小塊椰奶糖，便仔細剝乾淨了，站起身走到6柳至身前。

他將奶糖遞到6柳至唇邊，心裡正考慮著他會不會吃，下一刻，連同手指都被猛地咬住了。

「嘶——」6寒之疼得渾身一顫，當即伸手朝6柳至的額頭拍去，將他的腦袋狠狠打向一邊後，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指，發現指尖帶著深深的牙印，指腹已經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不斷從裂口處奔湧出來。

疼痛頃刻間包裹了半邊手掌，6寒之疼得想揍人，奈何下不去手，只能將流血的手指含進嘴裡。

做出這個動作的下一秒，6寒之猛然憶起了自己的厭食症，誰知舌尖嘗到血腥味的時候，身體卻並未出現任何排斥反應。

「……」6寒之長長地沉默很久。

6柳至「吧唧吧唧」嚼完了椰奶糖，眼睛依然緊緊瞪著他。

「我去幫你找一些吃的，」6寒之面無表情地將血跡往褲腿上擦了擦，「如果你還咬我，我就不會再幫你。」

6寒之到慶壽會現場時，大夫人正與朋友們談笑風生，他不動聲色地將桌上的幾碟菜裝進空碗，一個一個放在木桶，趁沒人注意，便回到花園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