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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第1页）

红尘纪事

（52）

光阴荏苒，一年转瞬就结束了。第二年上半年我被正式任命中文系主任。林蔓儿散文二集已出版行，她的新学术着作《李易安评传》一书，分章分节刋在《学术研究》上，引起不小轰动。她破格晋级副教授，不久又担任中文系副主任。

又到8月底各级学校6续开学的时候，我们两个孩子在家玩了一年，觉得腻味，兄妹二人日夜闹腾要上初中读书。爷爷外公没法，把决定权交给我们。这回晴儿雨儿主动要上我们这边来，天天吵丶天天闹，不答应就不吃不喝，同他们妈妈作绝食斗争。

我看着心疼，再三劝说，紫烟终于软了下来。兄妹俩高兴得爬到我身上，高唱：“爸爸妈妈好呀，爸是太阳丶妈是月亮，日日夜夜照着我们成长……”我心里问，这歌词是他们临时随口编的？

我打电话给我早年的一个学生袁珂，她是市区一所重点完全中学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她听两个孩子要进她们学校读初中，高兴坏了，约定明天早点过去。

我告知母亲和岳母，她们说也要跟去看看。翌日清晨，我与妻子带着孩子把母亲和岳母捎上，直奔学校。

袁珂与几位老师已在校门口候着，我们下车，雨儿拉着她哥哥跑到老师们面前，9o度鞠躬，喊着“诸位先生好！”妻子看着我笑，我说：“哥可没有教他们。”她悄声回了句“小妹会信吗？”

袁珂一手一个拉着孩子往校内走，边走边问，雨儿一一回答：“我们是双胞胎兄妹，我们小学毕业时7岁不到，长辈们怕我们适应不了繁重学习任务，让我们休学一年。”袁珂说：“到我们学校要通过我们的考试，你们有把握吗？”晴儿说：“校长，试题难吗？”袁珂笑着说：“比小学毕业试题要难一点。”雨儿抿嘴一笑：“校长，你把初中各年级期末试卷拿出来让我们挑选，看我们能做哪个年级的试题，来决定我们读几年级。”晴儿在旁插话：“语丶数、英丶理丶化丶生六门。”

妻子吃惊地望着我，岳母和母亲吃惊地望着我，我那个副校长学生和其他老师都一样吃惊地望着我，我一脸懵逼，心里也非常愕然讶异！我走上前去抱着两个孩子问：“晴儿丶雨儿，你们不会玩我们吧？你们初中没有上过一天，却能做初中所有年级的试卷？”

大家听我一问，都看着我怀抱里的孩子。晴儿笑着拍拍他妹妹的头，示意由她代言。雨儿像她妈一样双手摸着我的耳朵说：“没有到学校就不能读书？爸，你是搞大学问的，没有时间精力到网络世界溜达，它里面什么没有？我和哥把北上广有名的初中学校翻了个底朝天，一年中我们读完了初中一至三年级的课程呢。至于读懂读通了多少，还得由具体学校请具体先生来评判！”

在场所有人震惊震撼，感到不可思议，像看天上突然降落两个小天使一般，惊疑丶惊奇丶惊喜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妻子走上前，摸摸雨儿的头，又拉着晴儿的手，说：“你们在家一年就完成了别人要三年才完成得了的课业？”雨儿把她妈摸头的手抓下来，笑嘻嘻地说：“我们虽然没有完全继承妈妈的高颜值，但我们传承了爸爸的高智商呢。”此话一出，老师们才把注意力投放到我们身上，妻子站在我身边，挽起我的手臂，怕我不习惯这种目光交集于身上的场面。

这时学校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见到我们一群人围在一起，都觉得好奇。袁珂慌忙走过来说：“师娘，先生，我们带孩子到办公室休息。”老师们会意点头，都想牵着孩子走。他们纷纷议论：夫妻俩是一双璧人，龙凤胎又是天才，哥哥儒雅沉稳如他爸，妹妹灵动漂亮像她妈……

校长办公室门口站了不少老师，袁珂转身改道把我们一家带进电梯直上七楼一间小会议室。

她领我们进来泡茶之后就出去了一回，没有多久带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人年纪稍大，一进来就朝我和妻子打招呼，袁珂介绍说是学校党高官，站在他旁边的是正校长，另外几人是教务主任和语数英三位组长老师。校长拉着孩子的手，笑着对他们兄妹俩说：“咱们不考试，由三位老师提问，你们口答，行不行？”雨儿说：“只要你们认可，怎么都行。”

语数老师分别提了些初中课程的一些问题，数学老师最后一道心算题很难，连我母亲数学专业老牌大学生也一时算不出，那知晴儿和雨儿1o秒钟不到就异口同声报出了答案。语文老师最后要求背出《岳阳楼记》，两个孩子一字不差背了出来，声情并茂，倾倒了室内所有人。最后是与英语老师英语对话，老师说孩子音字正腔圆，标准的伦敦话。雨儿一时兴起，与她哥用英语演起了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戏剧片段，惊艳四座，大家在一片惊叹声中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