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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狐狸，活着的沈逢安是小狐狸，死去的沈逢安是老狐狸……

  时至今日，赤鳞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那时候的老狐狸。

  他记得自己问过老狐狸，能不能不去，一定要去吗？

  老狐狸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定要去，若是不去，倒不如现在死了。

  早些时候赤鳞不懂，不懂老狐狸为何执着。

  他想，不就是个男人吗？

  男人，修真界那般多，要多少没有？

  便是对方不愿意，赤鳞也可以替老狐狸将人抢过来。

  关上几日，再不答应也该答应了。

  可老狐狸就是执着于凌尘，说他仍旧爱得痴狂也好，说他因爱生恨也好。

  他就是……就是放不下。

  后来失去老狐狸，赤鳞仿佛才懂了对方那时的心情。

  有些东西，没有经历过，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即便很可笑的，赤鳞所在意的那个人，心里装的都是别的。

  他感同身受的，是在意那人放不下另一个人。

  赤鳞眸光微动，脑中难免浮现老狐狸一身紫衣，站在太初门广场与凌尘对峙的模样。

  他记得老狐狸笑了，最后还……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说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时的自己疼极了。

  锥心刺骨的痛，满眼全身，让他难以自控地落泪。

  再之后，赤鳞也死了。

  死了之后呢，便回到了这个时候。

  他以为一切都能挽回，可最终还是留不住老狐狸。

  而后来出现的这个小狐狸，他不是没生出过怨怼，不是没有想过将这鸠占鹊巢之人杀了。

  赤鳞只要一想到那是老狐狸的身体，便很难去迁怒小狐狸。

  且这只小狐狸，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身体，也不完全是老狐狸的。

  赤鳞的目光落在小狐狸手腕的红痣上，他清楚地记得，老狐狸的身上，并没有这颗红痣。

  所以，这也不完全是老狐狸的身体，鸠占鹊巢的说法，也并不完全成立。

  赤鳞承认这也许是他为了让自己释怀找的借口，但他便是不释怀，也不可能对小狐狸下手。

  他甚至会……会为了保住小狐狸，去做些什么。

  赤鳞胡思乱想间，床上人动了动，一个翻身面朝赤鳞，迷迷糊糊中一睁眼，与微微一怔的他目光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