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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现在只想好好敲敲她的脑袋瓜，看要敲多少下，才能通一通她迂腐堵塞的神经。

当然，他没忍下心去敲她的脑袋，只是扯过她一束柔软的鬓发，阴沉着脸道：”本尊费了那么多口水，柳小姐没有什么心得意见想要发表吗？”

她终于肯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太冷静了，冷静得诡异，彷佛一口探不到底的古井，无论丢了什么下去都无法掀起任何波澜，华年不由得松开了握住她鬓发的手。

“你要和赵行钧合作对付赵羿我无所谓，这件事与我们并不相干，我毁掉道录，绝非是为了赵羿，更不可能为了他一人的作恶，背弃自己的信念，你没有必要捉我过来，也没有必要对我浪费口水。”她张合朱唇，一字一句，口齿清晰。

华年瞇起眸子，这个动作牵动了脸部的肌肉，银面具又重新密合，冰冷的疼痛稍稍压制住了心中的暴戾。

她的顽固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让他很不高兴，她似乎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脱离自己的掌控，之前也是，只要他稍稍不留神，她的身影就从柳家的府院消失无踪。

也许他早该知道，她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鹊鸟，而是在空中悠扬的纸鸢，注定不会为他停留，除非，他能紧紧捉住掌握她的那一条线。

“你不顾你的杀手朋友了？”他的声音如深渊暗语，低沉得可怕。

柳碧月纤睫轻颤，双眸微微睁大，表情闪过一丝动摇，她咬了咬唇道：”我的意思是…我虽然姓柳，但也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常教主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教主应该把时间花在更有用的人身上。”

她服软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让华年雀跃不已，她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呀！

心里敲着小鼓咚咚地庆祝着，他头一次喜欢上戴面具，因为面具，她看不到自己的喜悦，看不到自己的破绽。

压抑着心里的兴奋，温热的气息充塞在面具里，他哑着声音道：”柳小姐妄自菲薄了，记得本尊说过的话吧？本尊向来不喜欢没有价值的废物，柳小姐妳自所以能在这被好生供养着，都得多亏于妳本身的价值，当然，这价值得为我所用……”

“你想要什么？”她猛然抬头，警觉地看着他。

华年缓缓站直了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突然的疏离让柳碧月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他今日前来应该是对自己有所要求，眼下是准备要谈正事的节奏。

柳碧月握紧了双拳，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是他要自己和李小溪一样作魔教的细作，即就算是以华年的性命为要挟，她也绝不会沦为他的走狗！

柳碧月这里作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对方却故意绕弯子，突然挑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道：”听说前阵子你堂弟成了柳家新任的家主吧？你那堂弟想来也该有十五出头了，是时候娶妻生子了……你们柳家应该有所安排吧？”

柳碧月不说话，只是定定望着那张冷毅的面具。

华年没理会她继续道：”本尊听说赵家那突然来了一个远房的小姐，正值二八年华，虽比不上柳小姐的花容月貌，但模样也是端庄秀丽。前几日赵亭君带着她来拜访柳家，只是那姑娘不知怎么，竟突然生了重病了！你堂弟也是心善的，就让她在柳家多修养几日，若是柳小姐这几日回去，应该是可以与她碰上的……”

柳碧月何等聪慧，她只回了一句：”你何时让我回去，我好……去拜会一下那位赵小姐。”

面具下的笑意忍不住，面上却淡淡道：”朝夏会替妳准备好，妳只要想好该怎么作就好，本尊可不希望那位赵小姐就这样长住下来……柳小姐懂了吗？”

他早就决定了，柳家和赵家只能是单纯的利益往来，若是有了像姻亲这种麻烦的牵扯，对他日后的计划可不好办。

有了价值就等于有了筹码，柳碧月有了依凭，便壮着胆子道：”你先向我保证两件事。”

华年轻挑秀眉，语气饶富趣味道：”保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