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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打工？”周姐立马拔高了嗓音，整个楼梯间里都回响着她的声音，她惊奇地看着6妈妈。

6妈妈点了点头。

“6果不是学习还不错吗？怎么去打工了？”周姐有些狐疑地问道。

周姐记得，6果也挺想上学的。

之前，附近街道上有家店的老板可怜6果，让6果放学后去店里打工，不要再去捡垃圾了。

好好的一件事，硬是让6果他那个爸搅没了。6果他那个爸跑到人家店里去闹事，说什么打工又不能天天拿钱回家，不天天拿钱回家怎么能赢钱翻盘，最后说这里打工钱又不多，要是要打，直接辍学去工厂打工挣得更多。

闹到最后，6果还是去捡垃圾、上学。

周姐觉得6果是愿意上学的，不然早就可以跑了，还留在这里遭什么罪。

“是，去打工了。”6妈妈低着头说道，根本不敢看周姐一眼，怕被人看出端倪来。

想了想，6妈妈还是有些害怕周姐现不对，拿出了6爸爸的另一套说辞：“果果……在学校被人打了……”

接下来，6妈妈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她再说什么，周姐已经恍然大悟了，高声说道：“校园暴力!我听我家孩子说过这种事。”

明白6果为什么去打工之后，周姐又有些同情起6果来。

唉。可怜孩子。

然后周姐看到低着头的6妈妈，也同情起她来，安慰道：“没事，6果挣钱了，你的好日子也来了。”

6妈妈听到这句话，身体颤了一下，她想起了小时候的6果。

那时候，小6果仰着头对她说：“等我长大了，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6果已经长不大了……已经不能继续长大了……

6妈妈的瞳孔收缩起来，剧烈的颤抖着。

周姐还在絮絮叨叨，都是安慰6妈妈的话，什么以后6果挣钱回来把她接走啊，好日子很快就来了啊。

6妈妈记得他们是怎么把6果放进冰柜的。

死人好沉啊。

真的好沉啊。

明明她的果果那么瘦，怎么那么沉。

她和6爸爸把6果的尸体从那间狭窄昏暗的房间里拖出来，在地板上拖出一条痕迹。

崭新的冰柜站立在客厅里，机器轰鸣运转，看起来和老旧的客厅格格不入。

她和6爸爸把6果塞到了冰柜里。6果的肢体有些不好放，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才放好。

当6爸爸擦着额头的汗时，她看着冰柜里的6果。

6果的脸上满是血迹，那双无光的黑瞳沉沉地看着她。

6爸爸伸手把那双眼睛合上，然后“砰”的一声合上了冰柜。

6妈妈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

“唉。”周姐终于感概完了，她没现6妈妈的不对劲，“你别担心，6果肯定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6妈妈的手颤抖了，差点拿不住袋子，让袋子摔在地上。

6妈妈点了点头，和周姐告别，然后一步一步继续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