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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话或许她不用讲，他也清楚得很，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和旁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曾和她说自己不值得，可江念晚眼中的6执，从来都是最值得的那一个。

  有纬纱在眼前挡着，她大着胆子去瞧他的眼睛。

  6执眉眼生得惊艳，却也疏淡至极，一双墨眸如不透光的黑夜，惯常是一副冷到极点的漠色，任谁都不敢靠近。

  但江念晚几年前第一次见他，却意外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有冰山消融。那时天光微暖春日灿烂，漫天梨花雨却比不得他半分容色。

  就好像被那年初春的和煦感染一样，他周身的层层寒意也被尽数散开，让她瞧清楚了6执这个人内里温柔而暖的底色。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心中，也一定是与旁人不同的。

  &1dquo;方才你若是牵着我，”江念晚将花灯的竹杆递到他手里，红着脸，声音越来越低，&1dquo;我也不会走丢了。”

  6执下意识握住她递过来的竹杆。竹杆上尚有小姑娘手心的余温，带着一点因紧张而泛出的潮意。

  她把她的心思，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递与他瞧。

  却也是他几乎承受不起的。

  良久的寂静之后，6执开口：&1dquo;公主年纪尚小，很多事&he11ip;&he11ip;”

  江念晚倔强仰起头，盯着他：&1dquo;我不小了，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何况父皇已经有意为我指婚，在帝师眼中，我还小吗?”

  &1dquo;也未尝不是好选择。”

  他语气平缓，江念晚却听得又恼又气，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但既然已经坦白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1dquo;可于我来说不是好选择，”她手攥紧了，固执地抬眼，&1dquo;于我来说，帝师一直都是&he11ip;&he11ip;”

  暖风轻轻吹起小姑娘面前的纬纱，6执瞧见她唇瓣咬得白，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1dquo;我唯一的选择。”

  6执垂眼看她，墨眸中蕴着些许她读不懂的情绪。

  江念晚微怔，听得他温和出声：&1dquo;公主与我，未必有好结果。”

  &1dquo;你凭什么这么讲，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听他这样认真的语气，江念晚气得头脑懵，一时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的记忆出了问题。

  她应该怎么才能告诉他，只有他才会成为那个好结果。

  但她怎么觉着，瞧着对面人的神情，像是比自己更笃定?

  江念晚怀疑他误会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

  &1dquo;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请帝师告诉我。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像两年前那样，一言不就与我疏离。我年龄小也没你聪明，帝师的心思，大多数时候我都不懂，”江念晚低眸半晌，心口酸麻，声音有些干涩，&1dquo;可我想懂。我想明白你，6执。”

  他不回应，声音放轻：&1dquo;回去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