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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琴忙着分店的事，每天很晚才回到家，而莫长安在展示了自己的厨艺以后，李琴放心地把莫建国交给了他。

即使过了这么久，莫建国的肠胃还是很脆弱，不能吃重油重盐重口味的食物。所以莫长安每天都在网上找营养丰富但是口味清淡的菜肴，变着花样做给莫建国吃。

“你出车祸之后，我妈先是把厂里的流动资金拿来用了，但是还不够，就把家里的那套红木家具也给卖了。那电视是才买的，找了个熟人折半卖了八千块，但是还不够，只能卖厂。”

“厂子没什么机器，也没什么效益，急着脱手，就卖了两百多万。把遣散费分给员工之后，家里就只剩下几十万了，你进icu那会儿几乎全砸在了里边。”

“我妈只能弄了个小推车在外边卖小吃。早上四五点就起床了，晚上准备第二天的东西，十二点多才睡……”

李琴怕莫建国难过，所以从来不跟他说他出车祸之后的事。但是他回家之后，家里几乎变了个样子，家具电器都换了一套，一看就能看出比原来的差了一截，怎么可能心里没有疑惑？

便趁李琴不在的时候，问莫长安。

莫长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前世他爹在他的记忆中就是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即便是昏迷了几年醒来，依然能为他们家撑起一片天空，为他挣下了一栋收租的大楼。

莫长安说，莫建国听，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等莫长安讲完之后，才发现他爹早已泪眼纵横。

“这几年苦了你们了……”

莫长安从来是能言善语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莫建国。

说不辛苦，那是骗人的。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琴不吃安眠药都难以入睡。他想叫李琴不要那么辛苦，但是他不能。

他那时候没有一分钱收入，完全是家里的负担。而李琴一旦停下来，医院那边就没有钱填进去，他们也将没有饭吃。

“以后会好的。”

他现在赚钱了，以后会赚更多的钱。李琴的奶茶店走上了正轨，而他爸，前世再次白手起家都能挣下不小的家产，现在条件比那时好多了，肯定也不差。

“以后会好的。”莫建国捏紧了筷子。

“从二零一零年开始，我省就开始了漫长的工业改革，至今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p25的浓度已经下降许多，预计在未来十年内下降到正常值范围内……”

随着中央文件的下发，北省的工业改革已经安排上了进程。可能是省长专门找莫长安谈过话的原因，莫家村成了改革试点之一。

政策的下达、监查的严格，污染超标、不规范的厂子被责令整改，现在莫家村的污染小了许多。虽然之前造成的对环境的损害没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但是总算没有继续破坏下去。

电视正放着北省频道的新闻，环境修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这是漫长的攻坚战，还需要多方努力才能有所好转，但是大家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现周围的改变。

“你姑和你叔他们呢？厂子没了之后他们在干嘛？”

可能是电视上提到了几个被查封的厂子，所以莫建国想起了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

莫长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他和孙进尺之间发生的事跟莫建国说了出来。至于他二姑和他叔，他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