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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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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

诡异的沉默，绵延漫开在室内，如潮水拍打沿岸般一层一层荡漾铺开，带着些许腥咸潮湿的味道。

慕言嗅着这股奇怪的味道，首先问出了声：“漫画？”她挑眉有些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叶梦宇。“漫画……？”她看了一眼慕言，本能地回道，“不可能！”是漫画？不可能。脑袋里的那一位……

“先看看再说。”慕言一把卡在叶梦宇身前，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鼠标，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找出hxh这部漫画，找到相关的简介故事，找到漫画原著，作者是日本人，名叫富坚义博。现实里的人。

一条条文字信息浏览过去，一页页漫画画面掠过眼前，望着屏幕上各种有关西索、库洛洛、金的消息和画面，所有人，慕言、叶梦宇、甚至包括二人脑袋里的那几人同时陷入了一阵持久怪异、令人心悸且不能自已的沉默。

“漫画，”良久，金在慕言的脑袋里笑了声，“哈哈，有趣。”

[有趣个屁。]慕言在心里回道。

我竟然会分裂出漫画里的人格角色，我压根没有看过这部漫画，怎么可能会……慕言依旧不愿承认金和库洛洛是来自异世界的精灵，而不是自己的分裂人格。

“竟然是西索。”

[你意外的点弄错了吧，库洛洛。]

慕言懒得再多说，而是正视叶梦宇，眼睛睁得极大，生怕漏掉了一点信息，“你现在……”

“稳定下来了。”声音重回清冷，面色却留有余悸。叶梦宇想到方才脑袋里的情况，手指冰凉的发抖。

“他叫西索？噢，这里说他是个变态。”慕言指着屏幕上hxh的粉丝对西索这个角色做出的评价，面色嘲讽。慕言一向对这类角色没有什么兴趣。变态什么的，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远也别碰着。

不过……“他刚刚在你脑袋里怎么了？”变态不在她这里，却在她最重要的朋友那里，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值得人开心。

“不是很清楚。但是头很痛，非常痛……像是被透明的水母包裹住整颗脑袋无法呼吸，又像是有一万根细细密密的针密密麻麻在脑袋里不停地突刺……”叶梦宇一边叙述，一边脸色更加苍白，“……痛到想尖叫，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挣扎着不出来……连准确的表情都无法控制做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听不到。

慕言站立着把叶梦宇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没事了，小梦没事了……”虽然依旧有很多疑惑，比如自己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比如西索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比如她怎么突然想到搜索某个人的名字…到底……但慕言什么也没问，因为叶梦宇惨白如纸的脸色令她心生寒意。

有什么想问的，过段时间也不迟，虽然过段时间，也许就不一样了……

然而脑袋里的金却不准备放过她，“问她，现在就问，问她脑袋里的西索和她到底是怎样一种相处模式。”

慕言当做没听到，金就执着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金执着地要求慕言发问，慕言执着地闷头盯着叶梦宇看。叶梦宇默默靠在她的怀里，眼帘低垂着，从上面往下看，除了能看到微微颤抖的睫毛什么也看不到。

慕言有些难受。她忍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跟小梦提起这件事，为什么要跟她谈论什么人格分裂，是不是因为触发了什么、比如跟她谈论过这些并且留在她身边睡觉，才会导致这梦魇般的怪症传染到了她身上？

这种想法荒诞滑稽且可笑，慕言却控制不住这么想。或许就像库洛洛所说的，她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出现这种状况，会越来越产生一些不可预料不可控制的奇怪变化。这种变化到底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种想法还真是可怕。慕言突然感到内心像是块破了角的玻璃，因为漏风而寒意凛冽。

因为这是两个彼此平行的世界……？

[狗屎。]

慕言突然在心里说。

[我差点信了你的鬼话。我以为我是谁……哈，]呼吸起伏不定，长长地抽气拖曳且颤抖，[就算是平行世界的外来者又怎样？你们可以做到什么？你们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对这里的生活这周遭做出甚至破坏？只要我够理智够清醒精神够稳定意志够坚定，你们根本就做不出哪怕一丝一毫来吧？！……]慕言没来由地甩出这么一句。

“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但似乎你对自己的精神意志相当自信？”库洛洛露出浅笑。第一次，慕言清晰的在脑海里看到库洛洛的模样，深黑的西装，秀气的眉眼，额头的绷带。

他是真的不明白？慕言不确定。

“不过你承认了自己并非人格分裂，这一点我很高兴。”“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从你朋友的状态看来，似乎并不是所有外来者都如我和金一样来的悄无声息，有些潜在的未知的改变经过长久的时间发酵，会以惊人的力量迸发出来。”“我想，金会这样坚定而执着地要求你现在就询问你的朋友，出发点正在于此。”

“问她。”金面不改色，再次认真地说道。

沉默只有一瞬。“小梦……”慕言出声，她缓缓低头，扶着叶梦宇的肩膀一点一毫将她摆正在与自己平齐的位置上，对上黑色的眼。那双眼清冷如往常。

被迫与慕言对视，叶梦宇清晰且直白地看到那双眼里隐藏不住惊疑和猜测，这是慕言从来都不曾对她有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