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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一点都没有父母爱。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插画集随意翻看着,放在床上的手里突然响了起来。戚弦合上插画集,接起电话。陈婧带着苦恼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我发现,我最近总是在打脸。”
没头没脑的话让戚弦不知什么意思。她靠在床头上,懒懒与陈婧调笑:“生活告诉你,如果一边脸打肿了,请把另一边也伸过去。”
陈婧“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亲爱的七七,张凯今天告诉我那边实在忙不过来,其他人手里也都有活。你能不能先顶替两天,等人手空出来立刻过去接手。算卖我一个面子,你看行吗?”
在公司陈婧一直对她比较照顾,只顶替几天,戚弦也不好十分强硬地拒绝。
“那我就为陈姐破个例呗。什么活儿啊?”
陈婧听出戚弦的话外音,无声挑了挑唇角:“翻新。就是你之前做的那个鬼屋。”
三天后,戚弦从公司领了颜料,打车到了南岭路。
烈日下,那栋灰白带着恐怖色调的小楼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玻璃擦得明亮,触目的血渍全都消失不见,招牌也摘了,工人正吊着钢丝往墙上刷着深灰色外墙漆。
戚弦恍然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明明是同一个地方,换了风格之后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
她又朝着新鬼屋的方向看了看。季韧北动作够快,招牌挂好了,还拉了横幅——
换汤不换药,换地不换鬼,进来吓死你!
戚弦:“……”
负责装修的是一个年轻男人,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本体一样的墨镜从见面起就没摘下来过,挥舞着双手讲话时像一个盲人。
“左右两侧墙按照图纸画,”说完指着中间的墙壁,“这块留着,不要动。”
戚弦看了一眼那只重明鸟。
年轻男人交代完就走了。
戚弦调好颜料,正了一下鸭舌帽的帽檐,爬上梯子开始工作。
她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搭配着一件简单的白T,十分俏皮有活力。长发都掖进帽子里,耳朵里塞着耳机,背对门口挥着手中的画笔。
许星爵踢开门前的塑料袋,捂着鼻子走进来。他大致看了看环境,对身后的人说:“没意外两个月后就能全部搞定。”
许星爵扭头说话,根本没看见有人站在梯子上。等注意的时候脚已经踢了上去。
梯子摇晃几下,上面的人也跟着重心不稳。戚弦将调色盘举得远远的,人往后一仰就摔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时候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抱住她。
戚弦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抬眼,看见了江临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去……”许星爵被渐了一脸颜料,这一抹直接成了大花脸。
江临川微垂着头,看着戚弦的时候漆黑的眼底似有光在摇曳。
鼻尖都是陌生又好闻的男性气息,戚弦甚至能感觉到江临川身上的温度。
“你吃了什么?”他的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散漫。
“嗯?”
江临川放开她。手抄着口袋,抬着下巴又补上一句:“体重跟三宝差不多。”
戚弦心里那点感激,顿时都喂了他家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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