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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闪过意味不明的失落,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问道:“你在做什么?”
“迭衣服。”简单交代了三个字,他起身从她身边绕过去,为花瓶里的一大束鸢尾换水。
整个过程安静而冷淡。
被人冷落的感觉很不好受,她脑袋发懵杵在原地,迟疑半分钟后走到桌子旁边,把剪下来的枯叶枯枝扔进垃圾桶。
他剪一片,她就快速拾起来丢掉,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李念沉想忽视她都难,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不是才周四吗?晚舟怎么回来了。”
他剪断一枝蔫巴巴的雪柳,鬼使神差地放到她那边。
顾晚舟拿起来后没有立刻丢进脚边的垃圾痛,捏着雪柳条支支吾吾:“我晚上没有课&ot;
平时周四从来没有回家过,又是撒谎。
李念沉将剪刀搁在一边,扭头看向她,“是不是因为我看不到你,所以才总来骗我?”
“没有”顾晚舟急得脸颊通红,害怕再次碰到一个小时前许禾那种情况,竹筒倒豆子似的飞快为自己辩解,“我只有上午34有课,下课和晚上都没有课,我没有骗你。”
吹进来的蒙蒙雨丝打湿了眼睛,她忍不住用手背揩了揩,显得有些局促和狼狈。
“嗯,听到了。”李念沉探身,顺手将窗户关上,“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沁园是二十世纪末建成的别墅,老式窗户的闩锁有些卡顿,李念沉锁好窗后也没听见她吭声,觉得奇怪,垂眸投去一瞥——
眼泪正在她眼眶里打转,灰白的雨天里,一时竟分不清是水雾还是泪花。
像被针刺了一下,细微的痛感从表层穿透入骨髓,他轻吁一口气,暂时抛开其他念头将她揽进怀里:“好了……是我态度不好,粥粥回来我非常开心。”
躲进了熟悉的怀抱,顾晚舟鼻腔一酸,贴着他的胸膛蹭了两下,声音闷闷的:“不是因为你。”
李念沉眼皮一跳,手指绕着她垂在后背的发丝,轻笑:“那是因为谁呢?”
她仰起头,迎上对方明亮关切的眼睛,斟酌了会,一五一十告诉他。
没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李念沉神色缓和些许,见她嘴巴一张一合,情不自禁联想到了咕噜咕噜吐泡泡的金鱼。
顾晚舟说到一半,被他抄起来塞进被窝里,面面相觑,她一时语塞。
“嗯?后面呢?”李念沉拢紧被子,将两人困在逼仄的空间内。
“差不多就是这样。”她犹犹豫豫不想再说,陷入了向别人袒露心声后的尴尬阶段。
“这也不是粥粥的错。”他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安慰道,“可能你的朋友明天就想通了。”
“可我觉得她是认真的。”顾晚舟看了看他的脸,肩膀随着话语耷拉下去,“希望明天能不一样吧。”
她往他那边挪了点,“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
李念沉心尖软了软,下意识想亲一亲她红润柔软的脸蛋,靠近的瞬间想起来了什么,停下动作温声回道:“粥粥不用这么客气。”
顾晚舟特意没有提父亲和忠叔的事情,但也看出来了他还是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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