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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见小结巴（第3页）

陈志强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泪水。他多想站起来保护她，可是此刻的他，连动一根手指都那么困难。

“好了，废话说完了吧？“TONY拽着小结巴的头发，将她拖到天台最边缘，“让我们来玩个游戏，看看是你先死，还是你的强哥先死。“

夜风呼啸，星星点点的灯火在脚下闪烁。小结巴却出奇地平静，她最后看了陈志强一眼，嘴角挂着那个他最熟悉的、带着点结巴的笑容：

“强哥，我...我爱你......“

好像小结巴从未对陈志强说过这三个字。

这句话还在空气中回荡，小结巴突然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TONY的腰。在TONY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带着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毅然冲了天台的边缘。

“不！“

撕心裂肺的喊声划破夜空，陈志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结巴，在月光下，一点点消失在天台边缘。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小结巴最后的笑容还印在他的脑中，那么温柔，那么清晰。她没有一丝害怕，眼里只有对他无尽的爱意。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带着一点羞涩，带着一点结巴。

“强...强哥，我给你倒茶......“

“强...强哥，你的西装皱了，我帮你熨......“

“强哥，我...我们一起去看海......“

“强哥，我...要给你生孩子......我们一家永......永远在一起......“

所有的回忆在这一刻决堤。

维多利亚港的夜风呼啸而过，卷走了TONY惊恐的叫声，卷走了小结巴最后的温度。十七层楼的高度，足以带走一个人的生命，却带不走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意。

陈志强终于挣扎着爬到天台边缘，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要是你......“

楼下已经传来了尖叫声和警笛声。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在小结巴消失的那一刻，已经崩塌。

月光依然清冷，洒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那个总是带着结巴的女孩，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她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是在最后一刻，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最爱的人。

屯门的夜，依然喧嚣。

陈志强坐在办公室的窗前，手里握着一个空酒瓶。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同样的酒瓶，有些已经积了灰。自从那晚之后，这里就再没人敢进来打扫。

“强哥，该吃点东西了......“木虱轻轻推开门，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

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来，陈志强像个幽灵般活着。不吃不喝，不问世事，整日只是坐在窗前发呆。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神，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木虱把饭和温水放在桌上，欲言又止。他多想告诉老大，屯门最近的形势有多严峻。江湖上都在传，陈志强废了，他的地盘已经成了一块肥肉，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陈志强，已经对这些毫无兴趣。那个叱咤风云的屯门之王，在失去小结巴的那晚，就已经死了。

“强...强哥，我给你倒茶......“

恍惚间，陈志强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猛地转头，却只看到空落落的办公室。原来，又是幻觉。

这一个月来，他总是能听到小结巴的声音。有时是在办公室，有时是在街头，有时是在梦中。每一次，都让他的心如刀绞。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谁。是上天？是命运？还是小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