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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别的资源,殿下。”莱尔皱眉,“城外的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结束这场战争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夕睦捉住,但两道门间没有往上的路。你进去后就关门,先护好你自己,我也能安心战斗!”
玉澄啧了声,往城门跑;卫兵本想拦截,却被莱尔用双手剑阻断追击。
多萝西见下方一阵大乱,没人管她和卡洛斯,也逐渐恢复冷静,挥手求救。接收到信号的弗雷德硬靠蛮力冲破敌阵,对少女喊道:“往左躲!”
多萝西迅将身体左移,刚靠着笼子的边缘,弗雷德就向笼子甩来一斧头,直接将其劈烂。少女脚下忽地悬空,只能马上抓住挂笼子的铁绳。她咬着牙,用力把自己往关着卡洛斯的笼子方向甩;跳上关押卡洛斯的笼子后,她拍了拍卡洛斯的后背,叫醒了小狮子。
城门上的士兵此时才意识到不妥,忙把绳子往城墙上拉;多萝西握住男孩迷迷糊糊伸出的小手,硬把小朋友从笼子缝隙中扯出。
士兵们把笼子刚提上来,趴笼子外的多萝西便深呼吸一口,用头往士兵的面门狠狠撞去;给自己争取到时间的她抱着卡洛斯往城内逃,但不敌士兵的追捕,硬生生被逼到墙角。
貂族少女面露惧色,却闭眼咬牙,抱着男孩从城墙边跳下——她和卡洛斯摔进下方的城内河道中,被民众们救起。
而此时,玉澄打开了第二道门,见着茫然的民众,不知所措。他的手上依旧缠着黑红色的荆棘,孩子们被他吓哭。玉澄马上转身打算关闭城门,却被追兵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
莱尔以一人之力终究无法防掉所有敌人。很快,其他躲过莱尔袭击的卫兵也追上来,按住玉澄的双手,打算一斧头将他斩。
“放开殿下!”出乎意料,刽子手被一个冲上来的女孩咬住手腕。手无寸铁的民众一涌而上,徒手拽扯、捶打着卫兵,却很快被带着利器的卫兵反杀。玉澄试图用手中的血棘护着平民,血液大量涌出,把他的力气和神智一并抽走;不出一会,眩晕便蒙蔽了他的意识。
过了不知多久,玉澄重新睁开眼睛。面前是陌生的茅草屋,多萝西正把刚刚因急性贫血而昏迷的他和尚未清醒的卡洛斯移到一起。
“这是哪?”
“在居民的废弃马棚……大家把你交给我,让我带你先躲起来。”多萝西的语气颤。
民众保护了他们一直支持的玉澄,可代价却是他们的性命。玉澄咬着牙打算坐起,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城门……关上了吗?”
“没有,殿下……部分民众很激动,说要为殿下报仇,就去和夕睦的士兵硬碰硬……关门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多萝西说罢,玉澄面如死灰。
驻扎在大本营的民众中,不少是被玉澄的演讲吸引而来的普通人。他们没有战斗能力,却也被玉澄的演讲所吸引,在这做些小本生意,支援军队的供给。但这份追随玉澄的热忱,却让他们陷入了危险。
“疼……”卡洛斯的呻吟突然响起,多萝西便赶忙转身照顾负伤的小狮子。
“多萝西,药水带了吗?”玉澄缓缓坐起。
“药水带了,绑在我大腿上,我马上给你。”多萝西把药瓶给玉澄后,见玉澄将其一饮而尽,吓得面容苍白,“殿下,你不能喝这么多!”
“没关系。还有,你记得该怎么画我们最后讨论的那个魔法阵吗?”玉澄问。
“可是殿下,那需要你大量的血……”
“再犹豫一会,外面就恶化一点。”玉澄清了清喉咙,把多萝西给他处理好的伤口重新扯烂,“你还要多少血,我都给你。”
与此同时,卫兵们开始四下搜寻玉澄的下落。他们武器上沾着的血和肉块,原属于城内的百姓。
正在此时,一个长耳朵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第一个现的士兵赶紧招呼同伴们前去捕猎,但当他们走近后,才现这竟是个用血堆成的兔族人偶。卫兵们都被血偶吓了一跳,打算再观察一阵,却没想到地面上又6续钻出浑身暗红的兔子,形态各异,有老有少。不出一阵,猎兔的卫兵便被兔群包围。
卫兵们顿感毛骨悚然,纷纷拿出武器。但血偶周身又都各自从身体各处蔓延出荆棘,织成天罗地网,将他们吞吃入腹。紧接着,“兔族”像获得新的养料般,开始分裂、并变成其他的兔族血偶。它们能认出敌军,并将他们“吸收”。
玉澄从自己的记忆中挖掘他族人的模样。自己的家人、朋友、邻居、街坊,祭月节上的大家,只要他能记得的兔族,他都将其化为实体。站城门上的夕睦见着这恍如冤魂讨债的场景,边自言自语着不可能,边往后退。
莱尔趁机击退士气丧尽的士兵,从城内的台阶往上冲,并将刀刃搭在夕睦脖颈。云栢乡前领见着莱尔,却突然放弃反抗,咽了口唾沫:“请替我向海伦娜问好。”
莱尔瞪大眼睛,刀就此僵在半空;但正因这一小会的犹豫,他的右膝便被射穿。狮子从城墙上摔下的同时,身形矫健的蒙面人收起弓弩逃离,而夕睦也趁这空隙顺利溜走。与此同时,血偶伸出荆棘,齐力打开王城大门。
城外的士兵一直处于劣势。阿道夫右手骨折,只能嘴叼匕战斗;弗雷德头顶流血,只有左眼能睁开;夏佐和烛夜将后背交给对方,光是应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就已耗费全力。但当血偶打开城门时,交战双方竟都停了下来,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震惊和不解。
“兔子们”安静地看着士兵们一会,头部齐齐掉落,摔成普通的血块;脖子断口处伸出数道血荆棘,直刺向敌军。兔子的形态荡然无存,鲜血像施了法术般,恍如山洪向军队倾泻而来。被这股浪潮缠住的敌军还没来及反抗就像陷入沼泽般,被吞噬、被消化。红潮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有选择性地往敌军那流淌。这股诡异的场景足以吓得敌军士气全无,丢盔卸甲地逃窜;没过三个时辰,敌军就撤了个一干二净。
自家军队也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动。红潮饱餐一顿后,像退潮般缩小体积,最后化为一滩散着腐臭味的黑血。弗雷德意识到这可能是玉澄的“法术”,便赶紧往城内跑,想确认玉澄的安全。
一进门弗雷德就见莱尔坐地上气喘吁吁;阿道夫随后而至,接过照顾莱尔的任务,要弗雷德先去找玉澄;骑士团团长盯着阿道夫,嗫嚅道,元老院估计有内鬼。
“谁?”阿道夫皱着眉头问。
“海……咳!”莱尔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阿道夫,拔出刺在莱尔膝盖上的箭——暗绿色的毒药混着黑血滴到阿道夫手上,让后者明白大事不妙。
“海伦娜,记住,阿道夫。”莱尔抓紧阿道夫的手臂,“拜托了。”
“等下,我给你截肢,起码能保命。”阿道夫抽出刀,却现黑色的毒素已爬上莱尔的脸颊。
“没办法,这毒……我知道,我和海伦娜一起提炼过。”莱尔的双眼已经失神,“阿道夫,保护好……”
于此同时,弗雷德砸开兔子藏身的茅草屋。多萝西边哭边给玉澄的手臂止血——为了反败为胜,他左臂的血口从手腕延展到肩膀。大量的血液流进多萝西画好的魔法阵内,出不祥的黑红色光芒。玉澄仰躺着一动不动,面容苍白;不远处的卡洛斯也紧闭着眼,呼吸急促。
“我的天。”弗雷德感叹完,便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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