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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很温和,还好。”
撒谎!哪有不痛的堕胎药!
李云从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直想拥她入怀,给她一丝慰藉,但又忍住了。
“有也无妨,我不会介意,”他眼中浮出一层水汽,“你这样太伤害自己身体了。”
拓跋月目光落在了李云从脸上,眼神中半是感激,半是无奈。
“我只是不想和沮渠牧犍再有什么关系。”她沉声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心深处挤出,“你别想多了。”
夫妻俩早已撕破脸,何必多一个割舍不掉的羁绊。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李云从苦笑道,“其实我一直想……”
触到拓跋月冷峻的眸光,他又收回“和你在一起”五字。
但听她咳嗽一声,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李云从深吸一口气:“自然是来护你的。”
拓跋月心中一震。
恍惚间,她只觉他俩又回到离别的那一晚。
他抱了抱她,起身退远,行至窗前,才转身定定地看她:“错失良缘,我李盖悔之晚矣。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守护,但我定会护你周全!”
护我周全,护我周全!
才刚卸下腹中那块肉,拓跋月心里很空,此时乍然听得这话,怎能不动容。
但她只捏住李云从的手指。
李云从见她动情,顺势抓住她的手指,烙下一吻:“我说过的呢,定会护你周全!”
眼前的伊人含着泪,不作声,他也自顾自说下去:“四部鲜卑那边,自有源将军看顾,我不用管。放心!他们已将姑臧城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那就不算渎职了。”拓跋月笑了笑。
“渎什么职?我只效忠你,”大抵是觉得这话说得欠考虑,又补了三字,“和至尊。”
拓跋月只觉啼笑皆非,轻嗔道:“净说胡话。”
他凝望她一眼,眸光中满是忧虑:“哪里就是胡话了?事到如今,沮渠那个老东西,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挟持你当人质。你若……我怎么办?”
言及此,李云从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而又带着几分怆然。
他本来想说,既然免不了要打仗,你我本不用分开。但这话说不出口。
“所以,”他顿了一顿,“我带着贺赖久和几个鲜卑弟兄,通过那条密道潜了进来,贺赖久会见机行事,而我只守着你。”
这话说得露骨了些,拓跋月把头别开:“你说话真是不挑时候。大局之下……”
“你我已为大局牺牲太多,我说两句实话都不行?”他打断她的话,气呼呼地盯过去。
尽管,她压根不看他。
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叨叨:“我必须贴身保护你,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我本以为,我可以忘记我的誓言,但这几百日下来,我都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我一闲下来,就会懊悔自己,那日为何不阻止你去献祭。我!我算什么男人?”
“云从……”拓跋月唤住他,但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瞒着你,”李云从瞥了昏睡的阿澄一眼,“为了让至尊答应我的条件,我也答应了他,明面上我是殿中尚书,实则……”
他附在她耳边,压低嗓门说了一句话。
拓跋月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刹那间瞪大了眼睛:“你……你疯了!你怎可让人知晓你我的关系!”
李云从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温柔:“是,我疯了!为了你,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哪怕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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