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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十几年来从未变化的一张脸,他还能回忆起托着她的面颊时掌心的柔软,指腹揩过她眉毛时她扑动的睫毛。
她乌发散乱,拢住半个身躯,嘴角还是含着一丝笑。
这张雍容精致的脸,在日光下总会因为瞳孔的金光,显得有种富丽的寡恩薄情;但在床帐朦胧昏暗里,她总有种倦懒,人跟绸缎衣裳似的又凉又软,是他熟悉的可触可亲。
只是她的眼神如此陌生。
甚至不是当年的兴味、贪欲或厌恶。
她又在扮演什么?
宣衡已经受不了她一丝一毫的伪装,道:“你可以把你的角和尾巴露出来了,你不是说你觉得那样更自在吗?”
羡泽皱眉:“……什么尾巴?我没有尾巴。”
宣衡不说话,但似乎觉得她还在装,有些愠恼。
他伸出手去,要探向她后腰,羡泽讨厌他这幅理所应当的态度,谁跟他是夫妻?在她看到的那段回忆里,也没有这部分,如果真有,她也能想象到有多无趣!
“我失忆了!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尾巴。”羡泽捉住他手臂要去推搡,这人生的高大,胳膊也有劲,千鸿宫风流典雅的衣衫遮住了他的身形,这么按过去,他简直是个刀客剑侠!
宣衡却低头看着她,冷冷道:“谎称失忆这个办法,在你刚弄瞎眼睛时用过一次,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触碰到了羡泽的中衣,而后绕过她的腰,非常精准的按在了她腰臀之间的一处窝窝上,那感觉就像是她的麻筋酸穴似的,羡泽只感觉腰酸腿麻,忍不住叫出声。
她出了声之后,顿时认为是宣衡有意要她出丑,暴怒起来,也干脆不装了,伸手猛地拽住了他头发。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不记得的旧事,他却什么都了熟于心,甚至还知道她何处敏感!
宣衡被她结结实实抓住头发,闷哼一声,朝后仰过头去,后牙咬紧,双眼发直的看着她。
羡泽怒道:“我说了我失忆了,你听不见吗?我跟你根本就不熟,有什么意思——”羡泽低头看着他,话音却忽然顿住了。
他咬牙道:“松手!”
羡泽没有松手,凝视着他的脸,反而抓的更紧了。想来上次,她也是这么对待宣琮的,宣琮疼的倒抽冷气,却非说要爽到了。
她当时还觉得宣琮够变态的。
但更变态的是他哥。
宣衡明明怒瞪着她说让她放手,可她仔仔细细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泛红的脖颈,甚至是他眼底的神色。
羡泽意识到,宣衡才是真的爽到了。
她没有松手,反倒更使劲的往后扯了扯。
宣衡眉心一跳,手撑在缎面锦被上才勉强没有倒下去,睫毛颤抖着,胸膛起伏,好半晌才道:“……羡泽,松手。很疼。”
羡泽笑起来:“是吗?我觉得你爽到就差吐舌头了。我手就不往下摸了,怕你是真变态。”
他因她这话露出耻辱的神色来,双目紧闭,缓匀了几口气。羡泽这才注意到他的冠带在下颌处勒出一道细浅的红痕,摘下发冠之后才明显。
她觉得很有意思,手指将他脸颊推得偏过头去,让他仰起脖颈露出那道凹痕。
她手指摸了摸,他平复下去的胸膛再次起伏起来。羡泽目光在红痕与下颌线处停留片刻,抬起头来,他垂着睫毛,眼睛向下,似睥睨,却也似……邀请。
他紧闭的唇微微张开,似乎是在等她亲吻它。
凭什么?凭什么赏你啊。
她嗤笑一声松开手,将他推开来。
他偏过头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大受羞辱,半天没能转回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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