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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只看故事里的人失恋都要脱两层皮,如今算是见到真的了。姜迎灯看着许曦文因为身体不适而血色尽失的脸,许曦文也回看过来,问了句:“你男朋友是不是家里条件很好啊?”
姜迎灯将要走的脚步又顿住:“你……怎么知道的?”
“这很难看出来吗?”许曦文笑了,又说,“而且他跟杨格不是亲戚吗?我听说杨老师家里都是领导,当官的多——他俩什么关系来着?”
她说:“表舅。”
“那还挺近的。”
姜迎灯不置一词。
大概许曦文也能看出迎灯受到那几张牌的影响,她试探着问:“你们在一起一年都不到吧?”
这样的话,后面接的大概率就是“感情也没有特别深,分了也不会很伤心”之类的开导,但姜迎灯出其不意地回答了一句:“不止一年。”
“一年多?两年?”
她略一沉吟,低声地说:“好多好多年了。”
许曦文挺意外地问:“真假的。”
姜迎灯摇着头,没再聊下去,她去洗澡。
身上带着洗浴后的清香,姜迎灯平静地躺在床上,翻了翻和梁净词不太密集的聊天记录。可能因为忙,可能因为本身就寡言少语,他在微信里没有留下太多的甜言蜜语。
姜迎灯仍然翻得很起劲。
很快就拖到了头,去年九月她开学时,梁净词问什么时候有空,见一见,说来学校接她。
姜迎灯还记得那天雀跃了好久才睡着。
那就是最开始了。
她每天会等着L给她发来消息,可是往往他整整一两周都不会联系她,就看着他的头像缓缓沉了底,又不敢将他的聊天框明目张胆地置顶,每一天都在空等,心里也知道人家没有时时关心她的义务。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她每每听到这着这样的歌词,也会做着同样的揣摩,代入许多悲情故事的女主人公。
她的六年,是远隔万水千山的思念。他的六年,是早就翻了篇的一段无足挂齿的人生旧事。
发着呆时,新消息跳了出来。
L:睡了?
姜迎灯:没呢。
下一秒,梁净词拨来语音通话,一般没太紧急的事,他不会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姜迎灯接通后,果真听见他那头显得有些压抑的声音,问:“出什么事儿了?”
姜迎灯奇怪:“没有啊,怎么突然这样说?”
梁净词沉默一阵,呼吸声沉沉缓缓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姜迎灯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而后告诉他实情:“我算命了。”
他顿了下,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
“结果不太好。”
梁净词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像是纠结的谜总算破了案,但真相令人大跌眼镜。他说话声音挺散漫的,一副对此浑不在意的姿态,慢慢悠悠:“听见好的你就高兴高兴,不好的就当他是一江湖骗子,算命本来就是图一乐,犯得着为这个伤心?”
姜迎灯说:“可是人家说她算得很准的。”
他说:“不这么说怎么赚你钱?”
她神色恍然,半天才慢慢抽开一个温水的笑:“嗯,你说的也是。”
她回忆了一下,苦恼道:“哎,还花了我五十大洋呢,拿人钱也不知道说点中听的,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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