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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论①（第1页）

正道过去所见到的事物，是遍布天顶的火光。

它们不是星星，因此也并不遥远。它们摇动不止，在昏暗中昭示出风的流向，而后，那风中带来血腥的气味。

刀剑相击，长矛穿透甲胄，高举的残破旗帜下有人擂鼓，血液四溅时人们如野兽般嘶吼咆哮，一切的一切吵闹不止，像是永远不会停下的合唱。

在寒光闪烁之间，有人的头颅从肩上滑下，滚动，它如此到了正道的面前，他则低身将之捧起，四目相对。

头颅上是愤怒的表情，在活着的时候他似乎是在怒吼，而潜藏于愤怒之下的是他眼中逐渐涣散的恐惧，死人是不会害怕的。

正道此时现了，头颅在活着的时候是与自己年纪相近的少年，他的脖子上还紧系着简陋的护身符，有着粗糙却猛烈的香味。

或许是他的母亲所作的，就像许多的母亲那样，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归来。

或许是他从小认识的女孩所制的，在宁静平和的小村落里，孩子们幼时的关系总能持续到多年以后，当然还有那些或许无心的玩笑话。

也可能是他自己的作品，对了，在第一次将要面对战争时，他需要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与兴奋，在营中制作为自己祈福的饰物，并以此获得勇气。

“之后呢？”

正道迷茫的问，少年的故事在这颗头颅脸上愤怒的表情淡去而结束。

有人从正道的身后探出手来，将死去少年的双目合拢，它之后说道：

“真是美妙的一天，这么多的生命毫无意义的消耗，就像节日必备的焰火，要消失的时候才最漂亮。”

它而后压住正道的肩头，跟着低身至其耳伴：

“现在就该是你我厮杀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