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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晚上躺被窝里，楚珣把传武的头抱在胸口，捋着头发，忽然说：&ldo;我觉着，咱们折腾半天，楚晗可能就是个普通人，大部分遗传得是你，将来什么事儿也没有。大伙当初期望过高，白操这心了。&rdo;楚珣说这话时，眼底神情极其复杂，说不上是失望呢，还是隐隐的焦虑，抗拒，踌躇无法决定……传武搂着人，拍抚后背，无声地安慰。二人心头皆五味杂陈，儿子未来前路指向太多的不确定。男孩长到讨人嫌的年纪，都挺淘的，手上身上脑门上时不时暴露出一块疤痕、淤青，小男子汉的标志。楚珣歪头看着儿子：&ldo;又跟同学打架了？吃亏了？&rdo;楚晗有板有眼地说：&ldo;那个小朋友也没占到便宜，我俩打个平手。&rdo;&ldo;平手？&rdo;楚珣一摆头，&ldo;二武。&rdo;霍传武把儿子拎起来，夹到胳肢窝下，到院子里，爷儿俩一起扎马步。无论冬夏雷打不动，每天一小时练拳脚。楚晗两手攥成小拳头压在腰眼处，马步蹲得很正经，脸上五官皱成包子褶。传武教给儿子三招制敌，一挡，一撩，再一别，将敌人快速放倒。传武胡噜儿子的头发：&ldo;下回知道怎么打了？&rdo;楚晗佩服地点头：&ldo;爸爸真厉害，我爸爸最帅啦。&rdo;传武说：&ldo;不能欺负同学，可是，要是有坏人欺负你，就用这招揍他。&rdo;楚晗特会来事儿，用力亲了传武一口，小马屁精，笑嘻嘻的。笑起来那蔫儿有主意的坏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某个人，全大院人见人爱聪明伶俐美貌如花还指挥大院孩子们打仗偷菜的小小少年，令传武都有些恍惚。传武穿白色紧身t恤，军绿长裤，楚晗也穿白色t恤，小号童装版军裤，眉目酷肖。一对父子从洒满阳光的场院里走过，昂头挺胸，一个赛一个地帅，眼瞅着就要长江后浪推前浪。……楚处长下班回家，站在门廊下，公文包瞄准了往桌上一丢。他满足地看着客厅里一大一小，喊一嗓子：&ldo;我回来了，我的人呢，过来迎接司令！&rdo;楚晗同学正端坐在爸爸膝盖上，讲最近看的漫画。传武趁楚珣弯腰脱鞋的工夫，在儿子耳边悄悄叮嘱了一句话……楚晗得令，麻利儿奔过去，一把抱住楚珣的大腿，临阵自创动作，撒赖似的扭了扭，脆声喊道：&ldo;妈妈回来啦！！！！！！！！&rdo;楚珣脸上笑容一僵：&ldo;……&rdo;楚晗嘴巴极其利索，连珠炮蹦豆子：&ldo;爸爸让我告诉你妈妈你长得真俊特好看你最好看啦你是年画儿上的大洋娃娃他还不让我说是他教我这么说的！&rdo;楚珣：&ldo;（‵o&pri;）￥……≈！！！！！！&rdo;霍传武：&ldo;（﹏）~……&rdo;楚晗像小鸡抱母鸡似的，仰脸巴结：&ldo;妈妈我最喜欢你啦‐‐这句不是爸爸教的，是我自个儿想的。&rdo;楚珣咬牙低声骂道：&ldo;……小混蛋玩意儿，皮痒了。&rdo;楚晗迅速撒手，缩着头。楚珣一挥手：&ldo;没说你，你给我回屋里玩去。&rdo;某小坏蛋抱住头，一阵风似的跑回屋。楚珣眼角扫到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紧接着一步蹿进客厅，闪电速度发飙，手臂一挥，一道带火花的电流撕开空气向目标袭去！传武迅速跳开，大笑着逃窜。楚珣指尖放射的电火花擦手臂皮肤而过，电得传武&ldo;嗯&rdo;得一声。楚珣一步跃过茶几飞上沙发，纠缠着打。传武赤脚蹬着一侧墙壁从沙发上跳开，蹿进卧室……两头矫健的豹子，在屋内各处家具柜子上方闪过，围着一张桌子窜，令人看不清身手。屋里一阵鸡飞狗跳，沙发靠垫飞上天花板。楚晗扒门缝里偷看：&ldo;哦……两个都这么厉害。&rdo;他低声嘟囔道：&ldo;最爱看妈妈欺负爸爸啦，然后爸爸反攻把妈妈收拾掉，恶作剧最好玩儿了。&rdo;楚晗说着，一耸肩，回屋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捡起游戏遥控器，专注屏幕，也不理会外面传来的阵阵低嚎和粗喘。楚珣一条腿被传武用擒拿术抓在怀里，肘关节纠缠互相抵着，压在墙边。楚珣眯起眼，手指一点，从牙缝里威胁：&ldo;小样儿的，好几天没收拾你了，跟我来劲哈？等我先吃饭填饱了，今天晚上你等着的。&rdo;传武压着人，眼珠漆黑，声音粗哑：&ldo;还等到晚上赶剩么。&rdo;楚珣：&ldo;……&rdo;&ldo;嗳，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