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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星不顾腰疼,“腾”地坐直身子,“进了程家?看清是谁了吗?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没看清,但魏书胜被救上来之后,高热不退意识不清,嘴里却一直念着一个名字……程焕章。”
“不可能。”谢微星利落否认,“程焕章一直宿在学堂,先生同窗都能作证。”
陆寂却突然沉默。
见他不说话,谢微星觉得不可思议:“你也怀疑程焕章?”
“没有。”陆寂摇头,“程焕章的确一直宿在学堂,但凶手也是实打实进了程家,这次要为程屹安脱罪,必须要找出那人是谁。”
谢微星愁得叹了口气,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家,长安诗会,再加上几年前的山湾渠,三桩案子倒是凑巧,全都同程屹安谢献书有关。
或者说不是凑巧,是有人早早做了局,想要陷害程谢二人。
“别想了。”陆寂抬手,拇指贴在谢微星眉间轻轻揉弄,把紧蹙的疙瘩抹开,“我知道你焦急,但你还伤着,抓紧将伤养好,别叫我担心了,好不好?”
谢微星撇撇嘴,颤颤巍巍倒回床上,“这么多年操心惯了,你不叫我管,我还有点不适应。”
陆寂将被子搭在谢微星腰下,手指贴在淤青边缘轻轻抚弄,“这件事交给我,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微星闷笑不止:“把你这蛤蟆籽养这么大,总算是有点用了,也不枉你喊我这么久的先生。”
陆寂正在检查谢微星腰上的伤,闻言身子一僵。
冰凉的指尖沿着脊柱慢慢向上,虎口大张着将那截脆弱的脖颈包起,他喉中裹着一股苦涩:“谢微星,我不想喊你先生了,先生二字,总在提醒我做了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事,总叫我心难安。”
谢微星故作惊讶:“哎呀,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啊?”
后颈的手缓缓收紧。
谢微星警告:“陆寂,我还伤着呢。”
力道骤然卸去。
驯服陆寂只需要两个字。
谢微星满意了,仗着别人听不懂,没心没肺撩拨着,“你知不知道,若是在我们那里,你同别人说我是你的先生,他们会怎么想?”
陆寂:“怎么想?”
谢微星冷笑一声,把脸埋起来,摆明了不想告诉他答案。
陆寂拿一个伤号无可奈何:“往后莫要再说我听不懂的话。”
谢灿这脆皮身体养了许久才好,陆寂将他困在府中哪儿都不准去,再出门时竟已是陆凭与宋九枝大婚那日。
谢府遍布红绸锦灯,房檐屋角挂着红纱,谢微星从马车上跳下来,往街头看了眼,数不清的红灯笼延伸出去,想来整个长安城都铺满红妆。
宋九枝盘了女子发髻,见谢微星进屋,头上的凤凰步摇随摆头的动作晃动不止。
“前辈来了,听说前辈病了,但我这几日实在是太忙,没来得及去探望。”
他嘴上涂了大红胭脂,看着十分滑稽,谢微星没忍住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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