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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这样直白的夸赞。
现在,她根本不需要。
酆郸在云容来的那一刻便察觉到了,他松开手里拽着的牛角,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往外踏出一步时,周围的小鬼立刻四散开来,只留下身后被鬼将压制在地上引争斗的牛角怪。
鬼帝回殿,那辆燃烧着骷髅马车被摒弃在了一旁。
它撅了撅蹄子,拖着高而冗长的嘶鸣声表示着自己被忽视后的愤懑,但它的主人头也不回,敷衍地拍了拍它的鼻子,朝着那个散着人气的柔弱女子走去。
支苑将云容缓缓放了下来,酆郸从她脸上划过,冷意从脚下生起,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跪了下去。
在酆郸将云容抱起时,他被拉住了衣襟,云容自觉认罪:“是我要来的,同她没关系。”
“想着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他温和道,“下次若是想出来走走,喊我便是了。”
云容点头,又往支苑的方向看了一眼,黑裙包裹着曼妙的身躯,规矩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酆郸走之前淡声道:“起来吧。”
等支苑站起来的时候,酆郸已经带着云容坐上了那辆骷髅马车,缓缓往大殿驶去。帷帐如雾飘动,卷着青年的轻声细语落在鬼蜮由尸骨铺就的路上。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支苑望着无尽永夜,狭起了双眼。
云容体会了一次骷髅马车,也不觉得颠簸,她奇地伸手摸了摸暗红色的马鞍,才被酆郸一把抱了下去。
她记得自己曾听生产过的妇人提起过,怀孕的时候要多走走,届时会好生产一些。
回去的路上她央求着自己走了回去,酆郸扶着她,一步一步往踏着石梯,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而这种时候,非常适合他们之间的交谈。
云容大概也知道先扬后抑,先是对着自己没怎么看到的画面夸奖酆郸厉害,察觉到他无法自控扬起的笑意,才小声问起辛宿真人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朔月那日,酆郸的确是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一阵。
能让酆郸放在心上的师父,想必也是待他极好的。
她期待地望着他,却现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酆郸嘴边的笑意收敛了少许,他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简短地回她:“她很好。”
若是之前还不曾被支苑带着走,听他如此简略的避开,云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从他的手掌里将自己的手挣了挣,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的力气太大了,即使只用了一点,对她来说也是极为难挣脱的。
酆郸停下步子望向了她。
乌黑眼眸就这般沉沉地落在了云容的身上,他停顿了一瞬才开口:“你对她很感兴?”
被他这么一问,云容觉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好奇,只不过是不喜欢他有事瞒着自己。
“也不是,”云容盯着他秀气有力的手看,也不扭捏,“你好像瞒着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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