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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有两导,藏书十分丰富,我曾无意中来过一次,发现它就像个百宝库,无论我想起什么书都能在这里找到。
里面很安静,上上下下都找过来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竹板随着我不便利脚步发出的刺耳的嘎吱声。
“肖子期!你到底在不在?”我焦躁的踱着步子,“少装神秘,快点滚出来!”
秦伯并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肖子期在这里,那么肖子期应该真的在这里,可阁楼这种一览无余的布局,又千真万确藏不住什么人。
有阳光和风从小天窗透进来,暖暖的夹带着花香,桌子上放置的书被吹得哗啦啦响。
我瞥了一眼,目光不经意粘在封面上,鲍克特医生和他所爱的女人们。
庸俗张扬的名字,却仿佛带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我上前翻阅。
打开后,我先看到了内容简介,讲的是一个变态医生的犯罪史,故事主线意外的眼熟。
沉思片刻后,我才忆起在书培的心理诊所杂志上有看到过。
那时我带肖子期去看心理医生,在他们单独交谈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
匆匆翻了几页后,始终不见肖子期出来,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闲坐,便小心翼翼的扶着栏杆下楼。
阁楼虽然不高,梯子角度却修的十分陡峭,我移动着极缓慢的步子,平着脚步慢慢往下移,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时平稳落地时,脚掌突然重重落地,整条腿的筋就好像被人扯直了一样剧疼无比。
我咝咝的吸着凉气,不得已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坐下来,轻轻拍打小腿希望能缓解这种状况。
疼痛就像群湿冷的蛇,从肉里毛糟糟的生出来,然后拧成股往骨头缝隙里钻。大滴冷汗从额头滑落,竟让我连开口求救的力量都没有。
真要命,该不会就这样疼死在这里吧……我绝望的躺靠下来,任由硬石般的竹条顶着脊背。
许是知道肖子期无碍,我也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
总感觉未来很迷茫啊,头脑不好使,身体又不健康,虽然一直还自认年轻却已孱弱的不成样了。
不说多远,估计三十岁就差不多接近植物人了吧?到时候许奕飞不知会不会舍得放手,还是继续拉着我的手佯装痴情?
他妈的!那个时候对老子好又有什么用?
不过他如果一直粘我也行,在他眼皮底下做只癞蛤蟆,时不时出来恶心他两回,多少能抵消些我这些年的怨气……
约躺了十多分钟,伤腿才渐渐缓过劲儿来,我站起来准备走人,脑海里毫无预兆的闪过一道灵光,那个剥皮的犯罪故事……脚步抬起竟然再也无法落下去。
“他在三年前做过换心脏手术……”
秦伯曾经这样告诉我,后来我也的确见证了肖子期的发病过程。
但是我跟肖子期上过几次床,好像从不记得他胸口有过什么伤疤……
究竟要多高明的医术,可以令换心脏这种大手术都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腿上本来已经消失的疼痛再次涌现出来,我怔了约十五秒后反身奔跑上楼。
肖子期的失踪之谜,如果不是骗局那便是一个噩梦,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希望是前者。
许奕飞那封调查报告里说,肖子期早已死于四年前。
肖子期去了哪里?
我知道自己曾经很爱许奕飞,但一直记不起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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