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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女儿,程景深只能自己闲时多顾着一些。
两人的婚姻在同床异梦中继续不咸不淡的维持着,从一开始的怦然心动,到后来日渐失望,再到最后的麻木,仅仅用了三年时间。
婚姻还在继续,可感情么,早已是分崩离析。
曾经年少轻狂的少年,仅仅过了四年,就已经沧桑得没了青春的模样,程景深活得疲惫,眼中无光。
这几年的磋磨,早就让程景深对谢招娣,已经完全不再抱有任何乐观的希望。
所以在看到谢招娣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把女儿抱入怀中的时候,程景深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动容。
他只觉得可怕。
怕下一瞬,谢招娣就会抬起头来,对他说:
“程景深,谢仁又去下赌场输钱了,你给想想办法,那边说谢仁要是还不上钱,就会卸掉谢仁的胳膊。”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每次谢招娣都是先讨好程景深,若是讨好没用,谢招娣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软硬兼施,不达目的不罢休。
谁能不怕?
就连才三岁的程月圆,也不相信妈妈会真的喜欢她,她被妈妈抱在怀里,吓得身体都在抖。
虽然她也很想回抱一下妈妈,可她细细的胳膊,却一点抬起来的勇气也没有。
她只能窝在妈妈的怀里,恐惧的扬起小脸,向爸爸求救。
可程景深这时候得去学堂上课了,他也没时间深究谢招娣的想法,只能把程月圆从谢招娣的怀里捞出来,温柔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
“圆圆乖,在家听妈妈的话,爸爸要去学堂了,晚上再回来陪你。”
说完话,程景深甚至都不敢看女儿失落的眼神,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谢招娣,然后拿着他的备课本夹在胳肢窝出了门。
“早啊,姐夫,这是要上课去了?”
程景深刚出了屋子,谢仁就吊儿郎当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对这个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小舅子,程景深向来就没什么好印象,他面无表情,看都没看谢仁:
“是挺早,你这么早来我家做什么?”
“姐夫,你看你怎么说话的,我来自己姐姐家,那不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吗?”
谢仁双手插在裤兜里,头用摩湿抹得油光铮亮的,说话的语气流里流气的,显然对程景深问的话很不满。
他对程景深向来都是不太尊重的态度,程景深早就习惯也懒得搭理,没再接谢仁的话,自程自的在门口换上了桶桶鞋。
昨晚下过雨,山间的路都是泥泞,在山里遇上这样的气,唯有穿上桶桶鞋,出门脚才不会路上的水坑打湿。
桶桶鞋挺实用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土。
换好了鞋,程景深戴上斗笠,也不管谢仁,转身就冲进了雨幕。
谢仁刚刚走到屋檐下,才刚刚收起伞,就看到姐夫走了出去,他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顿时有些着急的冲着程景深的背影喊道:
“喂,姐夫,那个我前几相了个姑娘,打算跟人家处对象,可那姑娘家里要两百块彩礼。
这么多钱我哪拿的出来,我姐说她找你想想办法,这事她跟你说了吗?”
已经走到院门口的程景深,听到小舅子的话,不由得脚下一顿,黯淡的眼里瞬时升起了浓浓的厌恶。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说嘛,谢招娣早上怎么会突然对女儿转了性,原来果然是带着目的。
虽然这是程景深早就猜到的结果,他那颗已经不再鲜活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沉了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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