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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心摇头,“如果我不想穿越沙漠,你打算怎么办?”占星师又坐下来了,“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最好一起行动。”林子心走过来揪住占星师的衣领,逼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占星师低下头,看看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还是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你告诉我为什么?”占星师只是摇头。林子心松开了手,盯着占星师,“好吧,如果你决定了,那就走!去沙漠!”占星师交叉起双手,支住下巴,看着并没有真正妥协的林子心,“放心好了,相信我,不会有问题。我们最后会到突尼斯,然后转道意大利。”林子心低下头,什么也没有再说。第二天,表情轻松的占星师,坐上了汽车的驾驶座。林子心站在车旁,眺望了一下周围的景物,想着未来的行程,心思沉重。黑鹰抱着艾塔,送她躺在车后座上,替她盖上薄毯。目送占星师驾车远去之后,黑鹰不无担心的说道:“准备再多的水也不够。”一旁面无表情的夜叉说道:“有绿洲。”“可是,将军是要穿越沙漠,太危险了。”“他不是一向喜欢如此么?有什么好奇怪的。”黑鹰低下头,“可是,现在是十一月,月中,就是他的生日。他难道打算和林医生在不毛的沙漠里,度过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夜叉咧嘴一笑,“将军表达浪漫的方式总是与众不同。月中同样是林医生的生日,在沙漠里一起庆祝,大概是不想外人打扰。”“天哪。”与此同时,亚洲,香岛,一生堂的亚洲总堂里。诸葛站在办公室的,仰着头,背着手,看着有一整面墙那样大的电子地图,吃吃的笑起来,“居然又到沙漠去了,亏他想的出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同一时间,大西洋上的亚西提岛。扑倒在卧室床上的双鱼宫将军易天翔,一只手握着通讯器,另一只手的指尖,绕着自己的一缕乌发,问着通讯器那一端的人:“已经回来了?”然后他点头,“嗯,那就回基地待命。”关掉通讯器,易天翔流露出为难的表情,抬手撑着下巴,自言自语,“哎呀,又往回跑了,这么耽误时间,难道打算在沙漠里过生日?我还以为……”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狮子宫将军萨南沙探头进来,“咦,小易,你在。”看着易天翔扑在床上的样子,萨南沙走过来,伸手拉他起来,“你呀,真是,衣服都皱掉了。真麻烦,干什么天天穿着这么累赘的汉服,t恤不好吗?”易天翔把手中的通讯器放回床头柜上,站了起来,“我喜欢汉服。”“看着都麻烦。”拉着易天翔往外走,萨南沙问道:“小易,刚才跟谁通话呢?”“没有,我只是拿着通讯器看看罢了。”易天翔摇头。驾着车,顺着公路,占星师带着林子心和艾塔,离开了阿尤恩,向着西撒哈拉和阿尔及利亚的边境开去。占星师所驾驶的,是一辆改装过的中型厢式车,三排的后座,最后一排成为艾塔的小床,中间的坐椅也可以躺下来休息,整个空间算是比较舒服。车子带有电子导航系统和定位系统,可以清楚的知道方位,后厢里,装满了各种路上所需要的水、食物和燃料,知道了这些之后,林子心开始对于未来的行程有了一点信心。“你到底打算在非洲走到什么地方?”林子心问。占星师看着仪表板上的地图,“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如果确定没有追兵,我们就以那里作为目的地,然后我们坐船,穿过地中海,可以到达欧洲。”“一定要这样大费周张吗?”一想到要在沙漠里走那样远的路,几乎横穿整个非洲,林子心仍然试图再劝说占星师一下。“我觉得这样的线路比较好。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这样走,不是吗?”林子心无奈的苦笑,“那倒是。”“那就走吧。”顺着公路,占星师和林子心,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前进,一直向东。晚上,他们并没有住旅馆,而是睡在车里。占星师坚持自己开车,拒绝了林子心的要求。“你这样疲劳驾驶,太危险了。”“我每天都睡的很好,哪里疲劳了?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住,我会让你开车的。”占星师似乎并不在意这种驾驶的行程。当车子进入阿尔及利亚的廷杜夫,车上的给养已经快要用尽,占星师和林子心在这里,停留了两天,采购需要的物品,然后乘车,继续向东。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追兵的气息,可是林子心注意到,占星师仍保持着高度的警觉,这令他放心之余,又不免担心。前路茫茫。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距离林子心离开香岛的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林子心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打算送艾塔去爱尔兰,接受一家自己知道的专门的医院的检查与治疗,结果,却演变到今天的地步。林子心牵挂着自己在圣凯瑟琳医院的病人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病情有起色了吗?是否在按计划好的方式治疗?康复了吗?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林子心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回到香岛市。那是一个和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城市。延着公路,占星师计划穿过西部大沙漠,到沙鲁因,在那里,有古拉拉绿洲,和阿塞姆特泉,从那里补充给养之后,再一直向东,直到乌哈奈特。听着占星师的计划,看着地图,林子心即担心,又无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走进沙漠。进入沙漠地带之后,周围的景色变的越来越单调,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当中,点缀着少量的树木,有时候,要走很长的时间,才能看到一队牵着骆驼的阿拉伯人。沙的寂寞和火的灼热,是这里给人最强烈的感受。每一天都是露宿,即时有时,会经过公路旁的小小镇子,占星师也不肯在这里过夜,一定会开车继续向前。沙漠的白天,气温很高,烤的人心焦,到了晚上,温度又骤然下降,盖着厚毯子,仍然会觉得冷。日子就在一天一天的前进当中度过。让林子心感到高兴的是,每天,都可以欣赏到到沙漠里的日出。当太阳升起,沙漠的色彩变的富丽多姿。有如波涛一般,虽然是静止不动的黄沙,却仿佛在涌动起伏,沐浴着阳光的沙是金黄色的,背光的一面则是暗红,低洼处是黑色的。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之下,沙漠仿佛也有了生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看着旭日下的沙漠,林子心静静的伫立在车旁的黄沙之上。占星师走了过来,抬手搭在林子心的肩头,咪起眼睛,和他一起欣赏着眼前的景色。“美吗?”“很美。”林子心点头。“以前见过沙漠的日出吗?”“在蒙古,见过,只是,那里的沙漠,不如这里美。明明知道这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隐藏着死亡的威胁,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到这沙漠似乎是在呼吸,似乎是有生命的,它给我一种不肯屈服的感觉。”占星师嘿的一笑,“你去蒙古干什么?”“去行医,随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一支医疗队。”“唉,你去是去一些古怪的地方。”占星师伸开手臂,伸一个大大的懒腰。“你呢,你还不是一样。”拉住林子心,示意他该上车了,占星师说道:“走吧。”遇到了一队牵着骆驼的阿拉伯人,占星师停下了车,去向他们打听着什么。戴上帽子,林子心也下了车。每天都坐在车里,有机会的话,自然想舒展一下筋骨。用一条薄毯盖住艾塔,林子心把她也抱下了车,数天来,这小女孩一直十分乖顺的睡在车后座上。她不会说话,不论感觉到渴或是热,都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正因为如此,林子心更加的关注她,希望在这一段长长的行程中,不要让羸弱的她受到太多的痛苦。抱着艾塔,林子心带她来看骆驼。这一队单峰驼,都是成年的骆驼,表情温顺的整齐站着,嘴里不停的嚼动着,像在说话的样子。看着骆驼温和的大眼睛,林子心的心里,涌起特别的感觉。不远处,占星师和领队的阿拉伯人,谈的好像十分融洽,不时发出笑声。对于占星师懂得阿拉伯语,林子心并不奇怪,他会的东西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重新上了车,林子心从倒后镜里,看着骆驼队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晚上,占星师把车停好,准备休息。沙漠的夜,月朗星稀,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大半个明亮的月亮,照亮大地,沙漠反射出有如金属质感般的光泽。没有风,但是已能感觉到寒意。取出一块毯子铺在沙地上,占星师示意林子心坐上去,“你不会急着想睡觉吧。”林子心披起一件厚外套,坐在毯子上,看着占星师取出一个小小的酒精炉,放入固体酒精,点燃,然后又拿了两罐啤酒出来,递给自己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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