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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衣轻示意先沐浴,石头颠颠儿地忙前忙后,嘴里犹自不停,“原本爹和二爹还想着二伯明天才回来呢,是为了二爹的寿辰吧。”楚衣轻只有条不紊地看他忙碌,饶有兴味地听他聒噪,静静等着商承弼晋枢机回来。乡学里,晋枢机早下了学,此时春耕刚过,田里也着实没什么好忙的,晋氏夫夫大眼瞪小眼,商承弼终于先开口,“哥风尘仆仆地回来给你过生辰,你躲在这里不回去——”晋枢机四下打量无人,“他每年生辰都不给我好脸色看,不到子时不回去。”商承弼道,“你最近做错什么了?”晋枢机摇头,“没有。”商承弼劝他,“那不就好,哥哥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晋枢机瞪他一眼,“敢情挨打的不是你。”商承弼一副万事我兜着的样子,“好了,该回去了,这次要是哥再训你,我挨打行不行。”晋枢机看他,一双重瞳亮晶晶。商承弼点头,“行!走吧。”于是,晋枢机志得意满坦然无惧的回去。到了家,楚衣轻已经沐浴更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下肚舒筋活络提神解乏通体舒泰地喝着茶等他们了,晋枢机一脸自然,一边打招呼一边在楚衣轻下手坐下,“哥,您回来啦。”商承弼也道,“哥行医千里济世活人,辛苦了。”江石头在一边瘪瘪嘴,让你装。楚衣轻伸手就搭在晋枢机脉上,这下商承弼和江石头都紧张了,晋枢机心里打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江石头先沉不住气,“二伯,二爹的身子怎么样,好了吗?”楚衣轻点头。商承弼立刻放下了心,楚衣轻接着比划,“就是还得扎几针。”商承弼道,“劳烦哥哥了。”江石头立刻道,“我去铺床。”晋枢机等江石头走了,一下抽走了胳膊,“哥,您上次就说病好了,怎么又扎上针了。”楚衣轻不语。商承弼道,“重华,讳疾忌医可不成,还是听哥的,再扎几针。”晋枢机狠瞪商承弼。商承弼望着楚衣轻,“哥,要不,给我也扎几针。”楚衣轻抬眼。晋枢机惟恐天下不乱,“好啊。”楚衣轻理都没理商承弼,提起脚就到晋枢机房里去了。石头果然手脚麻利,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床单拉得平平整整,药箱摆得整整齐齐,看见二爹来了,还咧着嘴笑道,“二爹,我比云泽哥都麻利了,以后也能像云泽叔一样,给二伯打下手了。”晋枢机面无表情,“你的字临完了?”石头苦了脸,“还有两张。”商承弼,“那还不去?”石头,“我给二伯打下手!”楚衣轻,一扬手,“你出去!”石头委委屈屈临字去了。商承弼,“这才是。”楚衣轻,再一扬手,“你也出去。”商承弼,“我给哥打下手。”晋枢机,“你也出去!”楚衣轻突然示意,“你留下。”商承弼心满意足,求知若渴,“哥,第一步先做什么?”楚衣轻指着晋枢机,打了个手势,“脱衣裳。”晋枢机瞪了商承弼一眼,商承弼极有眼色地上来帮晋枢机把外衫除了。楚衣轻再示意,晋枢机一抬手肘把商承弼推到一边去了,自己脱了里衣,趴在床上。楚衣轻再示意,“脱裤子。”晋枢机,“……”商承弼,“重华,大夫的话不听,哥哥的话总得听的。”楚衣轻,坐在床边,沉默。晋枢机瞪商承弼,“你先出去。”商承弼,“我还跟哥学学针法——”晋枢机,“……”商承弼,“那我去取琴,你扎针闷了就听一曲。”楚衣轻突然比手势,“不闷。”晋枢机恍然生出种不祥的预感,商承弼已出去了。门刚一关上,轻轻脆脆一巴掌就响在晋枢机裸臀上,白皙挺翘的莹丘顿时多了一道红印子,晋枢机叫道,“哥——!”回应他的是又一巴掌。晋枢机不甘道,“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打我。”楚衣轻站起身,在他床头比划,晋枢机仰起脖子,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比道,“今天你生辰。”晋枢机,“你不讲道理。”“啪!”又是一巴掌,“明年生辰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晋枢机听得明年生辰,彻底傻了眼,其实哥哥为什么揍他,他也是明白一点的,倒不算完全懵懂,但是这言下之意是——明年还要打?“啪!”清脆利落的一巴掌告诉他,回答正确。晋枢机于是彻底识时务为俊杰了,“哥,我错了。”江石头认错那么快,一定是有榜样的。楚衣轻才不按套路出牌,他就不问错哪了,只是又一巴掌拍下来。说实话,疼是真疼的,但要说疼得受不了可真不至于,可是,儿子都这么大了,连商承弼揍石头的时候石头都会说孩儿已是舞象之年,当然,商承弼绝对会给他几棒子然后说杀了几个鞑子就敢表功了,不知谦逊,更该打!——嘶——可是现在挨打的是自己。就这么几巴掌,双丘已红成了一片山茶色,晋枢机知道,套路是不可能得到赦免的,于是,向哥哥讨起饶来,“哥,不是我不认真吃药,是承弼他嘴馋,非要说什么同甘共苦,一定要替我喝——哎!”这一下是真疼,楚衣轻起手,掌风比刀锋还利,横贯双丘处立刻就是一道檩子。晋枢机立刻不敢再歪缠,“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把剩饭剩药给商承弼吃了。”晋枢机手起风落,每一下都带着内劲,压根不理他说什么,打够了十下,又换作巴掌。晋枢机明白,这条错算是过了。下一条可不敢再砌词狡辩,“我以后一定遵照哥的嘱咐,不能哥出诊了就挑食,无论承弼做得药膳多难吃,都乖乖吃掉。不贪凉,不贪辣。”又是五下。晋枢机身后疼着,竟突然有种释然感,嗯,看来是对了,可是,屁股好疼,还是火辣辣的,还有什么呢。楚衣轻可不等他想,又是一轮巴掌,刚才的掌风早给足了他教训,如今再打,就像在破了口子的皮肉上加蜡,身后又疼又烫,完全的火上浇油。晋枢机重瞳一轮,马上认错,“教学生的时候要严格,不能农忙了家里活多了就给他们请假!”“啪!”这次还是巴掌,一大片一大片地痛,看来不对。晋枢机绞尽脑汁,自从经常被哥哥置于股掌之下,他就不敢再多犯什么错了,想想该是没有了啊。他不说话,楚衣轻就不停,一重一重,他自己都似乎能感觉到身后在一点一点膨胀,可哥哥就是不停手。楚衣轻看似严肃,其实心里有数,打了六十来下,知道他是真没再犯什么错了,于是用手指在他背上画到,“你平日什么时辰回来。”晋枢机这才是明白了,却是不认错,还委屈上了,“谁让你每次生辰都打我的,我都不敢回来了。”说到这越发委屈了,“我还过生辰呢。”楚衣轻听了他抱怨,倒是也不再打他了,而是起身给他敷了条帕子,晋枢机知道,这就是打够了的意思,越性放肆了,“那我知道错了,哥也罚过我了,我的生辰礼不合心意可不要。”楚衣轻在他床前蹲下,仰起头望他,挑眉——你想要什么。晋枢机嘻嘻一笑,“承弼,你进来。”楚衣轻听得晋枢机唤商承弼,微微一笑,拎起被子来轻轻给他盖上,晋枢机不自觉地红了脸。商承弼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得他叫,连忙进来,看晋枢机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片薄薄的凉被,后背上却没有扎着针,心知他定是又被哥哥爱的教育了,也不戳破,只用温柔地不能再温柔的声音道,“我去端茶来。”晋枢机支起了身子,一脸哀怨地看着他,一双重瞳闪着饶有兴味地光。商承弼一下就觉得汗珠全从头发丝里冒出来了。晋枢机歪着脑袋,不说话。商承弼看他一副求食的小狗的样子,偏偏却带着猫的狡黠,情不自禁地扬手擦了擦还没冒出来的汗珠。楚衣轻自顾收拾东西,由着他任性,重华总是这般促狭。被晋枢机这般含情脉脉大有深意地看着,商承弼如何逃得过,到底缴械投降,“你想说什么。”晋枢机悠悠吐出四个字来,“君子一言。”“啪!”商承弼那滴没有坠下的冷汗终于落了下来。晋枢机再道,“君无戏言。”商承弼连这颗脑袋也恨不得摘下来给他了。于是,在他床前微微蹲下身,半跪着擦了擦他鼻尖沁出的小小的汗珠,晋枢机的耳朵还泛着红色,“痛不痛?”低沉的声音,酥到人骨头里。晋枢机拧过头去不说话。商承弼顺手摸了摸他头,不等晋枢机发脾气就起来向楚衣轻走去,“哥——”楚衣轻早都知道晋枢机打什么主意,故意看商承弼怎么说,商承弼什么都没说,背转身去把外袍褪下,里衣也褪下,露出一大片匀停紧实的后背,“劳烦哥了。”楚衣轻还没说话,晋枢机就撺掇起来,“哥不用心疼,打他!”说完了又觉得不够本儿,又补上一句,“用棍子,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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