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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写字台前，现上面是一本相册，翻开来全是他们十一人的照片。有的是单人照，有的是合照。几乎每一张照片，都能勾起他的些许回忆。

  顾晨风随意翻了两下，翻到一张徐徒然的中学单人照，动作不由一顿。

  ……这样说来或许自恋，但他总觉得，徐徒然对他的信任，或许是有些感情分在里面的——而就是这些感情分，让他尤其心虚不安。

  说不感动是假的，庆幸也有。然而就像他之前说的，徐徒然真的搞错了。他当然知道，从徐徒然当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抱紧她的大腿才是正确的求生选择。而如果徐徒然一直抱着对他的误解，对他只会更加照顾和保护——但这样，未免太卑鄙了。

  必须得说清楚……顾晨风下定决心，抬眸看向再次停下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眼尖地捕捉到徐徒然的侧脸，当即迅开口：“徐徒然，这次你能等等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随着电梯门完全打开，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他这才现，徐徒然这会儿可能没空搭理他——她正在忙。

  忙着勒另一个人的脖子。

  那人同样侧对着顾晨风，正是之前在楼上屡次质疑徐徒然的羊角辫。她正被徐徒然从后面控制着，脖子上紧紧缠着一根白绳，已然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顾晨风错愕的目光，徐徒然略显不耐地抬头，将一缕碎甩到脑袋后面：“有事？”

  顾晨风：“……”

  “没……没事。”他呆呆开口，大脑一片空白，“你、你这是……”

  “除鬼。”徐徒然干脆地回答道，收紧了手中的绳索。因为手上正在用力，导致她的话语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有点吓人。

  “……”顾晨风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阻拦一声，本能地往电梯方向冲去，却因为规则而被拦在了电梯门口，根本跨不进去。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徐徒然没有说谎——羊角辫在不断挣扎间露出了袖子下的皮肤，青灰的肤色完全不似活人。而随着徐徒然最后一次用力，她终于闷哼一声，彻底停止了挣扎，可怖的青灰色迅覆满了她的皮肤，紧跟着就一寸寸的龟裂、崩毁。

  羊角辫的身体化为灰色的碎末，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徐徒然拍了拍了手，朝着顾晨风指了指：“把那沙垫拿来。”

  顾晨风：“？”

  “把这些末末收拾掉啊。”徐徒然理直气壮，“毁尸灭迹。没有扫帚，只能用沙垫凑合了。”

  顾晨风：“……”

  一切展得太快。他晕乎地走到沙前拿起了沙垫，在看到藏在沙缝里的水果刀后，又是一个激灵。

  “有武器啊？正好，一起给我吧，谢了。”徐徒然也看到了那把刀，忙招了招手，“我就猜应该有武器……用绳子太累了。用刀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