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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敲锣打鼓式的声音在6濯耳边响起，真是来得及时，再不来，6濯都要把这回事忘了。

  他恼羞成怒：“我没急！”

  还不承认，也罢，他这个人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这般死鸭子嘴硬。

  也是如上辈子一般觉得左家女是个没心眼的。

  前世的左家女没嫁成崔九一直待字闺中，在6濯登基后，那堆老不死的指望把她塞入6濯的后宫。6濯觉得他不亏，左右不跟左家女生孩子就是，在徐善的激烈反对下这事才没成。因为左家女，徐善和6濯的隔阂第一次裂在两人面前。

  徐善想笑，对着6濯微微睁大眼。

  “五殿下……您、您不是崔九郎。”

  6濯：“……！”

  不妙，他忘记自己正在玩角色扮演了。

  实在是听见徐善提左家女，他忍不住了。左家女上辈子就是横亘在他们俩之间的一道臭水沟，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善会把左家女当回事。左家女头脑平庸、心思都写在脸上，这样的人，本应是不值一提的。

  沁凉的山风从极远处而来。

  石亭里，6濯徐善四目相对。

  外头的树都老了，可是这时候的他们，故人相逢，尚且年少。

  6濯想捏扇子，摸了个空，崔九的这身装束并无折扇。他只能装作无事生，抬手抵住唇角，咳了一声：“不必行礼。”

  “是。”话虽如此，徐善还是俯身轻福。

  这样懂事，6濯的长眉略略舒展开，倏尔又拢起！

  ——“真不想动，当太后唯一的好处就是活人都得跪我，而我还得跪死人。”

  ——“6濯果然不中用，扮个崔九三俩下不到就露了陷，他怎么也不去平王妃的赏花宴呢，平白来碧云寺坏我和崔九的好事，第二回了，真是日了狗了。”

  ——“6濯就是属狗的，算了，不日了。”

  “！！”

  离谱，离大谱了啊！

  从前和他欢好的时候、在他的龙榻上舍不得下来时候，怎么不嫌弃他属狗？

  6濯气急败坏，怒喝：“放肆！”

  他眼前黑，他只想把徐善弄死。

  ——“行个礼还把他行出火气了，这人果然颅内有疾！”

  徐善似有所感，不胜柔弱地往石亭边一歪，身子靠上去，害怕道：“五殿下，我、我不懂……”

  ——“他再吼我，我就装晕，就当差点被他吓死。比不要脸，我是不怕他的。”

  “……”

  6濯按了按眉心，深深吸气。

  “过来。”他道。

  徐善胆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