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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番外三 女讼师五（第2页）

刚刚还在说话的云氏和沐夫人也望向了谈景和，眼里有担忧和关怀。

谈景和微微一笑，“没事，我与父亲从来都不亲近，断不断绝关系没什么所谓。其实我也想过，若是母亲和离了，想要跟母亲走，只不过礼法在那里，除非父亲提出来，我这个做儿子的，是绝不可能主动提出断绝关系的，不然就是忤逆不孝了。今日，父亲就这么提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开心，又觉得有点失望。”

云氏理解自己儿子复杂的心情，他对谈莫言没有亲近之意，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他的父爱。但是，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呢？谈莫言如此轻飘飘得，就断绝了这段父子缘分，终究有些伤到谈景和了。

她走近谈景和，拍拍他的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

沐夫人也用开心的语气说道“这也算意外之喜了，原本我还在想，要怎样才能让景和跟着姐姐呢。没想到，谈莫言直接就送了这么大的惊喜给咱们，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谈景和回以璀璨一笑，“娘，找个时间咱们去改下户籍，以后，我就是云景和了，独属于娘的儿子。”

“好，好儿子。”云氏眼中含泪笑道。

程婷和沐夫人望着两人的互动，也默契的相视一笑。

这场官司过后，云氏花了五天的时间清点出自己的嫁妆，然后就迅带着儿子云景和搬离了谈府，住进了沐府。

谈府乐善伯夫妇一听谈莫言孝期生子的事情东窗事了，虽然生气云氏的告状，但是也还稳得住。等到听说谈莫言如此昏头，和离就算了，还把辛苦抚养长大的嫡长孙白送给云氏了，气得当场昏厥了。

好在，两老的身子还算硬朗，隔天就啥事没有跑去地牢探视谈莫言。从谈莫言的口中得出和谈景和断绝关系是高氏的主意，气不打一处来。回去后便不顾狱中谈莫言的反对给他张罗续娶了一名贤惠正妻，指望着新人能够好生管教高氏的五个儿女。可笑高氏筹谋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抵不过父母之言四字，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妾室。

说完云氏和谈府这边的情况，还得再说说程婷这边的。

程婷彻底成了红人，不仅仅因为她是天启国第一个女讼师，还因为她打赢了天启国有史以来第一场女方提出的离婚官司。

她当天在公堂的表现，经由在场的衙役、围观的群众以及官司的当事人，口口相传，在短时间内传遍了京城，不仅让听众好奇起这程讼师到底是怎样的一号人物，而且也让心中有些想法的女眷开始蠢蠢欲动。程氏律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6续接待了一些遮遮掩掩避人耳目进场的女眷。

不过，在一片赞扬声中，也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一些标榜夫权的学者公开斥责程婷的行为，说她这是鼓动女子违反三从四德，助纣为虐，还拿她的女子身份说事，斥责她一个归宗女就应该安守内宅，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做讼师这种低级行当。总之，骂来骂去，意思说到底就是程朱理学那套，身为女子就应该柔顺，就算男子把刀驾到你的脖子上，你也该顺从得让他砍就是了。

这骂声一出来，别说程婷不爽，其他程家人立马就不爽了，观点可以不同，甚至可以就事论事骂，但是你不能人身攻击呀！程韵这个当姑姑的哪里能忍，直接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告某些男权主义者书》，内里详细阐述了人类社会的展以来，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分工模式，是因为男女身体结构不同而能力不同所导致的，并不是女的是弱到只能安守内宅；还有女子社会地位的低下完全是因为某些男性别有用心的洗脑下而造成的社会陋习，并不是多么光荣的事；最后再总结男女在智力和能力上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不过是得到的社会教育资源不同而造成目前普遍男强女弱的现象而已。程韵分析之余，还不忘举上一些历史上或者现实生活中有名的女性例子。通篇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凝滞，可见是早就成竹在胸之作，只不过是借由这个契机写出来而已。

程韵写完文章之后，便让自家的印刷坊连夜赶印出来一批出来。

林家印刷坊的工人几乎都是女性，当这份书稿到达她们手里时，在第一道写校环节便引起了负责此项工作的工人的震动，只不过因为大家要赶工，没办法聚到一起交流。

好不容易赶制完这份书稿，早就按捺不住的女孩们三三两两一块，一开口便是问“你们看到了吗？”每个人仿佛在分享一件什么重大秘密似的，级兴奋。

隔天一早，这份书稿便放到林家崇古斋名下售卖，还有一部分被批给一些小贩，那些小贩走街串巷叫卖“清和先生最新书稿，告某些男权主义者书，向男权宣战，先睹为快哦……”

于是，程韵的这篇书稿引起了天启国持续时间最长、参与群体最广的辩论骂战，不仅仅是读书人投入到这个议题中，连许多在深宅内院中的夫人小姐们也开始表自己的观点。在那段时间内，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辩论这些男女议题。京城的印刷坊也迎来了订单高峰期，许多有些名声地位的学子也学着程韵的样子，将自己的文章印成一张纸分出去，即是作为快传播自己观点的渠道，也是积攒名声的好办法。

这场辩论队程婷的好处便是，原本那些蠢蠢欲动想要脱离夫家苦海的妇人觉醒了，开始求助程氏律所帮忙和离。天启国那段时间的夫妻离婚率，达到了一个小高峰，而且许多都是女方提出、以上堂诉讼或讼师私下调解的方式。

借着这股东风，程氏律所迎来了快的展。到了后来，程婷不得不招聘更多的讼师以应对日渐增多的各种诉讼要求。程婷的诉讼技能也得到了充足的锻炼，特别是在维护女性相关的诉讼方面，更是得心应手，因此获得了许多别人称赞她的美名，不过，程婷最喜欢的还是“婷先生”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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