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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女军官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蒙烽，又看刘砚，似乎在判断谁说的话分量更重，最后在蒙烽面前摊开，说：&ldo;根据国家发布的371号战时征集令，我要暂时征收你们的避难所，集中所有物资进行重新调配……&rdo;蒙烽不去接文件，带着明显的敌意，看着赖杰。赖杰又道：&ldo;还有，根据征集令上的第四条，所有现役军人与退伍军人，公安，武警都要来我这里报道，请你去通知一下，看看有多少。还有适龄的男人也带来让我看看，以便甄选……我要人，也要粮食储备。&rdo;刘砚说：&ldo;都给了你以后呢？我们尽了义务，可以获得什么权利？&rdo;赖杰避开了刘砚的问题，四处看了看，抬头张望。回来前小孩子们在放风筝，决明忘了他的熊猫，加入了他们，和张岷扯着一个风筝在春风里笑着交谈，缓慢后退。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飞扬。赖杰说：&ldo;你们这里的储备很多啊，有多少人，带我走走，看看？&rdo;他笑了起来，拍了拍蒙烽肩膀，蒙烽马上抬手挡开，却没有拒绝赖杰的请求。他转身走进农场，永望镇的牌子后，是一大片怒放的花田，万物欣欣向荣，赖杰问：&ldo;花了多少时间发展起来的？是个很不错的避风港。&rdo;刘砚微微蹙眉，蒙烽没有发作，解释道：&ldo;去年冬天来的。&rdo;赖杰在花田中央停下脚步，认真道：&ldo;我们要进西安去救人，彻底搜索一次，把所有的幸存者都救回来，安置在这里。再把丧尸大致清理干净，最后会用信号塔发射求救电波。大约十天之后国家的救援总队会过来，把避难者全部带去公海地下基地。&rdo;刘砚坐在花田的围栏上，蒙烽点了根烟，彼此都不吭声。赖杰说：&ldo;现在我要接管这里了，把所有人都叫出来。&rdo;&ldo;不行。&rdo;刘砚果断回绝了赖杰的提议：&ldo;请你先发出讯号，我要确认所有人都安全，而且你不会把西安的丧尸引来，才能把物资，地方交给你。&rdo;赖杰说：&ldo;我办不到，国家的搜救组每个地方只能来一次，来过就走了，你这样胡来，我们会很难做的，小兄弟。&rdo;刘砚道：&ldo;况且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是强盗呢？&rdo;赖杰笑了起来，不以为忤，反问道：&ldo;如果我是强盗，会浪费时间跑去下水道里炸丧尸么？&rdo;蒙烽说：&ldo;永望镇是我们的家，不能交给你，但你可以把人带回来。&rdo;赖杰说：&ldo;那么就各退一步，你们把退伍兵和能与丧尸战斗的男人叫出来。说句实话吧，军方以后会轰炸整个大陆，以确保消灭所有的丧尸，你们迟早要离开这里，否则非常危险，我很抱歉。&rdo;刘砚说：&ldo;我也很抱歉，这里没有你需要的兵。&rdo;赖杰看着刘砚，舔了圈嘴唇，表情一松，走到栏杆前，坐在刘砚身边，像个老朋友般转换了阵营，朝他神秘兮兮地笑道：&ldo;至少有一个。&rdo;说着指向蒙烽，又朝刘砚神秘兮兮地说：&ldo;你是机械专家，他是特种兵退役成员……如果我没有猜错，刚刚那个瘦瘦的高个子……还是个神枪手？&rdo;&ldo;你看错了。&rdo;刘砚面无表情道。赖杰侧着头打量刘砚，像个痞子般地笑了笑，说：&ldo;而且，你们还是同性恋？&rdo;蒙烽：&ldo;……&rdo;赖杰说：&ldo;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实话，我也是同性恋。&rdo;刘砚：&ldo;……&rdo;赖杰：&ldo;而且我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喜欢你了。&rdo;赖杰伸手来搭刘砚肩膀。刘砚马上跳下栏杆跑向蒙烽，蒙烽已悍然大骂道：&ldo;你他妈的嘴巴给我规矩点！&rdo;蒙烽上前冷不防把赖杰掀了下来，怒吼一声，两人开始扭打，刘砚回过神来，大叫道：&ldo;蒙烽！加油！把他打趴下！&rdo;那一下轰动了整个农场，刚散去不久的人群从楼里跑出来围观，刘砚开了个头，众人轰然呐喊，给蒙烽打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这队外来者气势汹汹，大家理所当然地都帮着自己人。赖杰也是个能打的，拧着蒙烽衣领，二人惊天动地的压垮了大半个花架，花盆砸了满头。又被蒙烽狠狠一拳揍翻在地，压倒好几棵花草，紧接着赖杰一脚横扫，将蒙烽带得摔在地上。肉搏一开始，周围的喊声越来越大，赖杰的部下‐‐那女军官与年轻人跑到围栏外，俱是一脸无奈。最后蒙烽终于不要命地一拳，将赖杰狠狠揍倒下去。&ldo;很好。&rdo;赖杰手肘支着地后退，点头道：&ldo;你具备优秀的格斗体质，k3出来的吧……&rdo;话未说完，脸上又挨了蒙烽一拳，这下彻底消停了。&ldo;好了，蒙烽。&rdo;刘砚听到拳头揍上眼眶的声音，竟是有轻微的声响，当即生怕真的搞出什么事来，制止了蒙烽。蒙烽也碰上了对手，被揍得鼻青脸肿，勉强起来，走到台阶前坐下。&ldo;你叫赖杰。&rdo;刘砚说：&ldo;嗯，我们现在能好好谈谈了。&rdo;&ldo;首先永望镇目前不能交给你。&rdo;刘砚说：&ldo;但请你随意继续履行你去西安救人的计划，我会看情况为你提供物资，以我能承担的情况为界限。&rdo;&ldo;其次，这里有我布置的防御设施，这些防御设施的威力非常大，你们可以把车开进来，在从我站这里，一直到对面的河边为界，自由活动。只要在永望镇范围内，你就不用怕被丧尸抓死。&rdo;&ldo;再次，你带回来的生存者我会妥当安置，有多少我接收多少。&rdo;&ldo;最后。&rdo;刘砚说：&ldo;我对你没兴趣。你可以尝试和他们谈谈，看有没有人愿意加入你，但请不要强行征兵，否则我会用那些高压线圈，送你们上西天。&rdo;当天傍晚，刘砚给蒙烽上了药，蒙烽对着镜子端详，哼哼几声。&ldo;他人不够。&rdo;蒙烽说。&ldo;那是他的事。&rdo;刘砚道：&ldo;如果他能说服谁，我不会阻拦。&rdo;蒙烽道：&ldo;你会参军么？&rdo;刘砚静了片刻，而后道：&ldo;不……吧。&rdo;&ldo;真的？&rdo;蒙烽说。刘砚最后道：&ldo;你去我就去，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跟着他去，太危险了，不是么？&rdo;蒙烽没有说话了，刘砚收拾了桌上的图纸，拿着他与蒙烽的饭盒下食堂吃饭。赖杰带来的人混在永望镇的居民里，排队打饭，刘砚进队伍末尾时，吴双双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笑意。&ldo;他人是好的，就是喜欢满嘴跑火车。像个神经病。我们自己有时候也很受不了他。&rdo;一名年轻人回头朝刘砚说：&ldo;队长只是想试试你朋友的实力，所以才想办法激怒他出全力，你别放在心上。&rdo;刘砚点了点头与李岩握手：&ldo;你叫李岩，对吧。车开进来了吗？&rdo;赖杰拿着他的军用盒饭，排到了队伍最前，说：&ldo;啊！好久没吃家乡菜了。&rdo;于妈看了他一眼，说：&ldo;你是南方人？&rdo;赖杰答道：&ldo;每天吃的都是饼干，水……美大妈，再给我点吧。&rdo;于妈舀给他一大勺红烧土豆，赖杰满意地端着走了。刘砚看了他一眼，赖杰挤进了几个男人中间，开始听他们的讨论，并进行游说。他一坐下来，别人就静了。赖杰说：&ldo;恭喜你们，很快就能走了。&rdo;一人道：&ldo;真的？&rdo;赖杰边吃边说：&ldo;等我的任务完了以后，会朝基地发射求救信号，军方会派人来接你们走。&rdo;另一人马上道：&ldo;去哪里？&rdo;赖杰说：&ldo;公海，不过得确认，我们队里的三个人之间，有一个活着。&rdo;余人开始追问，刘砚没再听，打完饭就上楼去，楼梯口处吴双双正在低头用勺子扒拉饭，抬头笑道：&ldo;帅哥？&rdo;&ldo;怎么？&rdo;刘砚道。吴双双道：&ldo;你这里不错，你也很不错。&rdo;刘砚道：&ldo;为什么。&rdo;吴双双说：&ldo;因为你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打饭的时候也排队。&rdo;刘砚点头道：&ldo;谢谢。&rdo;当夜九点，有人来敲门。闻且歌的声音在门外说：&ldo;赖中尉想和你谈谈，蒙烽。&rdo;&ldo;又来了。&rdo;刘砚无奈道。蒙烽放下画册起身，穿了条军裤，上身赤裸，趿着人字拖下楼去，漫不经心道：&ldo;去去就回。&rdo;月光下，蒙烽走出花田，那里停了赖杰小队里的三辆车，刘砚远远看了一眼，蒙烽和赖杰站在花田中交谈，听不见。赖杰说：&ldo;蒙烽，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rdo;蒙烽道：&ldo;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么？如果你说出那三个字，说不定又要挨揍，相信不？&rdo;赖杰笑了笑，打量蒙烽，说：&ldo;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爸一直以为你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