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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娇儿皱眉看他：“柳集！”

  柳集低声道：“我看你就是太高估6家，你也瞧见了，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又大又丑。哪有我们白山的精巧细腻，就这颜色，更赶不上你们刑州的白瓷！”声音提高了些：“还说什么慈州第一白，呵呵，这彭城的人是不是买不起刑瓷？”

  他还想说什么，越娇儿瞧见6宴的眼神，觉得自己双脸有些烫。她原本是想来试探一下6家的实力，没想到6宴竟然是这样气质不凡，相貌俊逸的男子，一时心里也有些复杂。而柳集将6家奚落得越狠，她反倒觉得越不舒服起来。万一6宴真以为自己心胸狭窄，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办？

  “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越家和柳家的人，嘴皮子功夫也很不错。”6宴道。

  柳家一直是富贵人家，自从柳集大哥接受家业后，更是蒸蒸日上。甚至改良明出将瓷器和机关结合的各类奇东西，令白山柳家名噪一时。柳集更是走到哪都有人捧着，如今在6家这儿接连被两人讽刺，他的少爷脾气便也上来了。

  越娇儿却皱着眉，连忙拉着柳集出了铺子。

  柳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临走了还在大声嚷嚷：“等到百瓷展上，我柳家定要让你见见世面！知道厉害之后，看你们6家还如何嚣张！”

  直到柳集的声音消失，唐念锦才在6宴身后笑了出来。

  6宴转头看她。

  察觉到6宴灼热地目光，她止住了笑，抬头看他。忽然想起刚才的话，她也别扭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他：“你方才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的伶牙俐齿每次遇到6同学就变成小结巴

  第4o章试探

  她眼中带着试探，还有些忐忑。紧张的时候喜欢轻舔嘴唇，声音也没带多少底气：“你不会是为了给我出口气，撑场子，才这么说的吧？”

  6宴垂眸，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她。

  他不语，唐念锦反倒后悔起来。他们两现在只是东家和雇工的关系，她对人家有好感，可却不知道6宴自己的意思。这样提前说破，万一他要是对自己没意思，今后两人相处岂不尴尬？

  6宴眸色渐深：“我方才说的……”

  “刘叔！你怎么来了？”唐念锦忽然打断他，抬脚朝旁侧走了几步。6宴未说完的话就这样消散在空气里，他转身看着她走过去，接过老刘手里的一坛酒。

  “小少爷，这是唐知县派人送来6家的，说是要给唐姑娘，还带了几句话。”老刘进了铺子，便恭敬地将东西递了过去；“说是唐姑娘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不过是一家人的小矛盾，让姑娘不要再计较那些小事，早日回家。”

  唐念锦将酒坛递给6宴：“我不喝酒。”

  6宴挑眉：“我也不喝。”

  老刘指了指酒坛：“这可是彭城里酿得最贵的酒，我看唐知县也是有诚意，能送礼道歉，说明还是想念自家女儿的。谁家父母不惦记自己的孩子？唐姑娘，您要是气消了，还是回去吧。”

  唐念锦道：“刘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名声，可不管外面人怎么说，唐至文如何做样子，我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百瓷展一过，我便能彻底脱离唐家了，您不必劝我。”

  说完，转身进了后院。

  老刘看着她的背影叹气：“小少爷，如今唐姑娘一直住在铺子里也不是个事，她早晚要嫁人的，您到底是如何想的啊？其实按我来看，唐姑娘人挺不错的。”

  6宴也点头：“她的确很好。”

  老刘斟酌半晌，才道：“那小少爷您，是喜欢唐姑娘，还是喜欢别家的小娘子？老头子我多句嘴，虽然我们是行商的，但主人家平日里多娶个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我见唐姑娘的性子不同常人，怕是不会妥协，能让你娶别人的。”

  老刘每说一句，6宴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听到后面，连他也听不下去了：“什么娶妾？”

  老刘一愣，将先前自家儿子和月儿的“合理推测”说了一遍，又强调道：“唐姑娘可是个好姑娘，少爷，您若是真心喜欢人家，还是早些提亲为好。”

  6宴笑了一声：“没有别人。”

  “啊？”

  6宴看了后门一眼：“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哎呀，我明白了。”老刘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是自家这些人误会了，少爷那日去买东西，果然是送唐姑娘的。“那您打算何时去提亲？我听说唐姑娘今年已满十五了。”

  6宴摇摇头：“不着急，等她从唐家迁户出来，直接落在6家便是。”

  ——

  推迟了近一个月的百瓷展还有三日便到了，彭城的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不少摊贩和行人来来往往，显出一派繁荣之象。

  越娇儿自从那日见过6宴之后，心中一直记挂着他，三番两次装作无意路过6家铺子，却从未见到过6宴。

  她心中不悦，柳集便想尽办法搜罗好玩好看的东西送给她。

  铺子的生意走上正轨，很快便到了徐业那单交货的日子，这几日6宴都在分庄盯着生产，自然不会出现在铺子里。唐念锦也轻松不少，只是许久未见到粱老，还有些想念那个性子直接的老头。

  约定的交货地点在北城一处库房处，毛河带着人把足量的瓷器搬了过去。徐业一开始站在门口等6宴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