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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快要把自己屏得昏过去的时候,他鼻息漫不经心逸出一丝笑,退开脸。
许织夏脑子还是空白的,他掌心落到她头上,揉了揉她的头发,那熟悉的不温柔而又恰如其分的力度,揉得她脑袋轻晃。
“收拾好了下楼吃饭。”他若无其事走出卧室。
许织夏僵在原地,他一走,她就倏地呼出闷窒已久的气,乱着呼吸,下意识去捏自己的耳垂。
不知不觉,变得好烫。
——赶deadline那几天,有一次没有梦到博导,梦到了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是你。
斯坦福毕业晚宴,谈近也说过相似的话,可她当时只是讷讷地指住自己,问他是不是告白。
这次换作哥哥,她变得不一样了。
那顿晚餐,他们都稍显安静,不过他本身就寡言,乐意了讲两句,没兴趣就不搭腔,周围人都习以为常。
晚餐后,谈近去酒店,许织夏出门送他,顺便陪蒋冬青散步。
蒋惊春拉着纪淮周在家里喝酒。
从前在棠里镇,他们就是酒搭子。
老人家宠溺孩子,在投喂这方面似乎总能表现得淋漓尽致,一经过岔路口那家梅花糕店,蒋冬青就要去给许织夏买,许织夏劝不住,只能笑着等。
谈近在这里告辞。
“学长在金陵师大待几天?”许织夏随口说了句分别前的寒暄。
“三天。”
“三天都有学术会议吗?”
“对。”谈近想了想:“今年金陵师大学术会议的主题是,心理学史中的爱与艺术。”
许织夏投过去新奇的目光:“爱与艺术?好特别的主题。”
谈近笑说:“感兴趣的话,跟我进去听?”
岔路口偶有自行车驶过,许织夏安静几秒,莞尔摇了摇头:“可能学再多的理论知识,我也没有办法理解什么是爱。”
他们在精神层面总是有着高度契合。
比如她平静地寥寥两句,谈近就意会到她背后的别样情绪:“是不是有话想说?”
许织夏双手在身前握了握,斟酌了会儿措辞,她扬眸,真诚地望进他的眼睛:“对不起学长,我感觉自己对待爱情的心态,还是特别的不成熟。”
话至此,某些答案不言而喻。
谈近花了点时间接纳了这个结果,眉前落着细碎的额发,眉下的一双眼依旧温和:“对不起是犯错的时候说的,你没有错。”
许织夏牵出内疚的笑:“谢谢你的告白。”
为了不让气氛变僵硬,也为了不让她愧疚,谈近打趣道:“我有点后悔今天的偶遇了。”
许织夏略有些窘迫,抿唇笑了下。
但他们的共识不谋而合,朋友也是亲密关系的一种,谈近和她的交流始终自然:“我能知道原因吗?”
蒋冬青在那时拎着梅花糕回来,见他们还有要讲的话,就把梅花糕塞给他们,笑呵呵地说你们年轻人聊,她走不动了,先散回家。
于是许织夏陪着往酒店又走了一段。
颐和路梧桐树的枝桠下,路灯光昏黄柔和,照在人行道,怀旧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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