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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关切（第2页）

这话……是在关心她？

戚清棠一颗心怦怦直跳，低头答是。

顾辞琛看着面前女子恭谨紧张的模样，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顾老太太房中。

戚清棠回到房中，掀开食盒，里头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

白米煮得软烂，鱼片却新鲜又有弹性，入口味道极佳，她饿了许久，很快便将整碗粥喝完。

放下碗，心里一阵满足。

她出身金陵，自然喜欢吃鱼，但京城水少，顾家人也不喜吃鱼，逢年过节桌上才有条鱼，也不新鲜，她不喜欢。

没想到这次托顾辞琛的福，她在京城竟能吃到这么新鲜的鱼。

吃完后，戚清棠眼皮便有些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夕阳已从窗外晒进房内砖地上。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戚清棠忙起身，梳洗完后去隔壁老太太房间。

屋内只有钱温陵和顾辞琛二人。

戚清棠走到床边，看向老太太。

她头发几乎已经全白，只剩几缕灰色，散在枕间，脸色蜡黄，双眼微阖，静静地呼吸着，似是睡着。

钱温陵轻声道：“两个时辰前喂了药，老太太都喝下去了。”

戚清棠放心了一半，这才想起去看顾辞琛。

他端坐在一张红木凳上，蓝色蟒袍衣摆干净得毫无一丝褶皱。

许是一天一夜没睡，他神色间终于透出几分疲乏，那双清冷的眼里也染上几分血丝。

戚清棠一时有些心疼。

钱温陵也立刻道：“清棠来了，你可以放心回去睡了？”

言辞间应该是已经劝了顾辞琛多次。

顾辞琛抬眸看戚清棠一眼，颔首，便听到床上老太太嘶哑的咳嗽声。

戚清棠瞬间回头，发现老太太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外祖母，你醒了——”她眼泪滚落下来，拉住老太太的手，“外祖母感觉可好？饿不饿？要不要用饭？”

老太太勉力露出一个笑容，哑声道：“水……”

“好，我这就去给你倒。”戚清棠慌忙应着，一回身，顾辞琛正站在她身后，伸手举着一盏桃红色茶碗递到她面前。

戚清棠摸了摸杯壁，水温适宜，忙接过来俯身慢慢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喝了小半杯清水，觉得饿，钱温陵忙派人去厨房要粥，喊月娥过来伺候。

戚清棠和月娥合力将老太太扶起来坐在床上，月娥拿来个靠垫，让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靠着。

老太太倚好后才发觉房间里的顾辞琛，不觉有些诧异。

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我这病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怎还惊动了辞琛？”

她有此一问并不奇怪。

顾辞琛是记名孙辈，不常来晨昏定省，又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怎会有闲暇？

顾辞琛起身，平声道：“祖母有疾，孙儿前来侍奉，何来惊动。”

老太太笑笑：“你是个孝顺的。”

心里却觉得，只怕是自己身子骨愈发不行了。

丫鬟这时拿来一碗小米粥，说是宋太医嘱咐，先吃这个。

戚清棠正要去接，却看到离得近的顾辞琛顺手将碗接过，神态自若地递给她。

她来不及多想，伸手接过，却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