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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紫碧山房。”

  康熙一笑：&1dquo;你倒还真的老实。”

  那是，敢在康熙面前不老实，以后就算想在别人面前老实也没机会了——被咔嚓了。

  我屏息等他再问，他却到此为止。

  一个寂静落在康熙和我之间。有一点儿冷。

  然后他做个手势，示意我起身，带着我蜿蜒走上假山。

  此时云净天空，夜月清辉，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

  矮松怪树，从山左缝隙里伸出，所在皆是，更有藤蔓四垂，鼻端时闻异香。

  康熙的语气很平静：&1dquo;朕刚刚去看了二阿哥。他跟朕要一个人。”

  他没有说下去，只转身看着我。

  一只飞蛾子落到我的心上，静静张开它毛茸茸的翅膀。

  我听到康熙在问：&1dquo;当日帐殿夜警，你的恐惧，不是假装，你所看到的真是十八阿哥?”

  我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但我此刻心乱如麻，原先想好的种种应对都忘了个精光，只麻木道：&1dquo;不是&he11ip;&he11ip;但，玉莹确实没有看清那人是谁。”&1dquo;那你怕什么?”

  &1dquo;因为、”我咽口唾沫，&1dquo;因为当时玉莹刚刚在床前换过上下衣裳，而玉莹看到那条裂缝时，它就是已经被划开好了的。”

  康熙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他只停了一停，便很快道：&1dquo;回京后，朕会命大阿哥和四阿哥一起看守二阿哥。你也去。当初你离开十八阿哥身边一次，十八阿哥就病情加重一次，这一次，朕不希望再看到同样情况。”我细细玩味他话中意思，悚然警醒：&1dquo;玉莹谨遵圣命。”

  康熙续道：&1dquo;二阿哥如今疯魔了，但是你不用怕他。朕会一直注视着你。”

  我点点头。

  康熙无声地叹口气，负手望月不语，半响之后，方缓缓道：&1dquo;朕这么多皇子中，只有十八阿哥最最像极二阿哥小时候模样，朕每每对着他，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岁月，今次若不是朕执意把十八阿哥带在身边，他也许不会这么早逝&he11ip;&he11ip;”我小心跨前一步，以不出康熙为限，扬手指着头顶深碧苍穹道：&1dquo;皇上你看这个月亮，照了世人万万年，照尽人间事，却尚能维持晶莹皎洁，多么难得?”康熙顺我手指方向，眸光闪动，若有所思。

  我深吸口气，接道：&1dquo;可是若向月亮投石子就可以改变过去生的事，玉莹会不惜一切代价打碎它。”

  康熙道：&1dquo;只要十八阿哥能活过来?”

  我坚定道：&1dquo;是。”

  简单出一个音节，我鼻子已然微微酸，十八阿哥对康熙来说也许只是二阿哥的替代品，可对我而言，他却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年玉莹的过去而爱我的人。一个拥有琉璃一样纯净明澈眼神的孩子，曾经那样看着我、依赖我，又离开我，直至永远。

  我在所有人的脸上寻找他的影子，包括我自己，然而重复的失望，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