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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拉着余声就走了。里间陈皮大声叫他,梁叙转身进去。他们仨围在一起讨论上台的事儿,一人一场最后合作一曲。
身边有人靠近他们。
梁叙侧头去看,一个穿着稍许暴露的女生朝他们一笑。李谓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女生惊呼了一声,接着陈皮也认出来了。
“丁雪。”李谓问,“你怎么也来了?”
女生扬眉,“就许你们能来?”
梁叙嘴角叼着烟,又低下头轻轻拨弄琴弦。女生瞥了过去一眼,用脚踢了踢梁叙的板凳,眼角一斜。
“姓梁的。”丁雪叫他,“我来了你都不热情点?”
梁叙单手盖在弦上,声音不温不火。
“忙着呢。”他抬起眼皮。
那语气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女生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撇着嘴转身走了。李谓和陈皮去看梁叙,这个不知好歹的又埋头作弄他那吉他。
羊城街上俩个女生穿街倒巷。
她们逛了些时间就回了酒吧,那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都拥着往前头挤。门口堵实了她俩进不去,索性就站在外头看了。
台子上的灯光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第一个节目是民歌,五十来岁的阿姨声调极高。接下来还有杂技表演,真人吞剑时余声倒吸了一口气。她看的正带劲儿,身边的梁雨不见了。
人山人海,前后爆满。
余声仰头四处找,有人从后头挤了进来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定睛看过去,梁叙站直在她身边指了指前边梁雨所在的方向。男生穿着黑色短袖,一手插在裤兜。
“好看么?”他低头问她。
余声‘嗯’了下:“那人真把剑吞下去了?”
周围的人说话声嬉笑声差点掩盖住她的声音,然后人群里一阵掌声响起。梁叙笑着看她,接着一字一句的指着台子给她说着原委,余声在听到他说是真的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梁叙忍不住笑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该陈皮上台了。男生玩了几个动作耍酷,然后右手从额头拂上去慢慢抬头,那嘴巴里不时的说几句有意思的话惹得观众哈哈大笑。
“他那是什么表演?”余声抬头问。
“栋笃笑。”梁叙凑到她耳边说,在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后解释:“也是一种脱口秀,陈皮就好这口。”
余声‘哦’了一下,又仰着脖子往台上瞅。黑暗里只有那几束强烈的闪光灯在空中游走,一堆又一堆人拥在一起大肆鼓掌高声谈笑。
身侧的人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在这儿看别乱跑。”梁叙说,“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余声知道他要上去表演了,点了点头。男生说完转身往人群外挤,余声看着身边忽然空下来的位置,又去看他结实的后背。
“嗳。”余声踮起脚尖喊,“你唱的什么歌?”
他被人群裹在里头还没完全出去,风完全被挡在外头进不来。七月的夜晚闷热焦躁,梁叙正掀起短袖擦脸,闻声立刻回过头。
“你像个孩子。”他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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