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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眉看著我。

我輕聲道，&1dquo;我好像一直都喜歡你，卻從來不敢告訴你。”

第76章洛水

這一晚，6亦衍未曾再離開。

他極致溫柔，只要我微微露出一絲不適，便強自忍耐下來。我紅著臉，在他耳邊說，&1dquo;我歇夠了，也並無不適。”

他方才放了心，眼角眉梢，皆是克制，卻又滿是歡愉。

終究是顧慮到我身體孱弱，他並未多折騰我，只是緊緊抱著我，將臉貼在我的頸側，不多時，一起沉沉睡去。

我只小憩了片刻便醒了，在他懷中，稍稍動一動，他便有所察覺，雖然未醒，卻條件反射一般，將我緊緊抱在懷裡。

我試探著伸出手去，去觸摸他的臉頰。

比起最初的記憶，嘉安關中的少年將軍，他終究還是老了。

許是這些日子的奔波遇險，他的臉頰輕微的凹陷，眼角下有細微的細紋，令這好看的劍眉星目也生出了些許的滄桑。

我成為他的額藏器衛，我在戰場上廝殺，我試著以自己做武器，想要讓他不必獨自前行。可人算終究比不上天算，他終究還是獨自走到了這裡。

&1dquo;在看什麼？”他沒有睜眼，只是將我抱得更緊一些。

我的指尖停留在他挺拔的眉骨處，&1dquo;我覺得你老了。”

他倏然睜開眼睛，抓住了我的手，笑著說，&1dquo;我卻覺得你一點都沒老，反倒瞧著更小了些。”

可不是麼？

不用風吹雨淋，沒心沒肺地在宮裡待了這幾年，養尊處優，連手上的老繭都褪了。任誰都看不出，我竟也曾在關外摸爬滾打過。

&1dquo;你何時回去？”我縮在他懷中問。

他懶懶翻了個身，&1dquo;最遲凌晨便要動身了。”

我&1dquo;嗯”了一聲，終究還是說，&1dquo;陛下，你之前的允諾，還作數嗎？”

他愣了一下，翻身看著我，因為有些難以置信，以至於一張英俊的臉皺在一起，著實不復往日鎮定的模樣。

我忍不住提醒他，&1dquo;陛下忘了麼？”

他撐起了上半身，同我的臉不過半臂距離，居高臨下看著我，&1dquo;你想要如何？”

&1dquo;我想走。”我迎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1dquo;你答應過的。”

他表情倏然便僵住了，眼神中殘存的溫度，也寸寸墜入寒窟，&1dquo;那你剛才是做什麼？”他頓了頓，聲音嘶啞，&1dquo;怕我不讓你走，所以先讓我嘗點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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