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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真头晕眼花,吐出血胸口反倒通畅。她趴到桶边,抬眼去找风宿恒:“他……他们……真救不回来了?”
风宿恒这次没立刻答,顿了顿道:“个中细节还得问洛尘。我去问吧,兴许还有转机。”
栖真额头抵住桶壁,一下下轻磕,似乎不这样平静不下来。
风宿恒见她神志已然清醒,但心绪不宁,尽显疲态,知她需要休息:“无需太过忧心,你已尽力。泡完就出来。”
戦星流也道:“是啊沈部像,尽人事听天命,你也算对得起皇后托付了。”
两人站在楼梯口,见沈兰珍还维持着头抵桶壁的姿势,埋下的脸也瞧不清神情,便不再多言下楼去。
栖真听到底楼关门声,索性在桶里脱了袍子,出桶擦干,最快速度换上干净小衣,坐到小包子的长榻边。
她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把头埋进孩子脖弯里失声痛哭。
自从来到大容,无论身受何等遭遇,她都没如此崩溃过。
可好不容易把人救出的这晚,小包子真实入怀时,她有点撑不住。
把小包子抱回大床,她抱着哭了一夜。无助、害怕、担忧、恐惧……后面要怎么办?
在哭到虚脱,陷入半昏半睡的间隙,栖真脑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答案。
戦星流拿了兔肉干,一会儿往东边天上抛一块,一会儿往西边天上抛一块,最后都在落地前进了万六十的肚子。
“好大十,赏你的,接着!”
最后一块,直直抛出围墙。
墙外有人惨叫,被肉干砸到头,又被万六十在后面追着啄成满头包。
等惨叫声远去,坐台阶上托腮的山遥道:“又一个!这都第几个了。”
戦星流拍拍手上肉屑,笑道:“招呼都不打闯别人家里,不受待见也正常。”
山遥坐直身:“戦哥是好人,当初若非殿下竭力邀你,你还不肯来。我跟我爹说多少次了,让他去跟陛下说说,别让人隔三差五盯着咱们太子殿,盯着你。多难看啊!”
戦星流若非嫌手不干净,挺想摸他脑袋:“这通路说不上话,别为难你爹,再说我还在大容待一辈子不成?”
山遥啊一声:“戦哥要走?”
戦星流一脚踏上台阶,手搭凉棚看万六十回来没:“呆腻就回去咯,不过眼下还有些趣事。”
山遥正想问怎不带他一起玩儿,就见太子从外面回来,忙上前道午膳备好了。
风宿恒和戦星流进大殿,坐到桌旁用膳。
风宿恒顺手揭开一蛊鸡汤盖子,刚碰唇就停住,放回桌上。
“汤凉了?”一旁伺候的山遥问:“我去小膳房换一碗。”随即撤下炖蛊,走出大殿。
戦星流尝一口自己面前的,忙左右找空碗吐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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