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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奶奶误解了，补充一句：&1dquo;被罩洗过的，很干净。”抱起一旁湿掉的脏被子，脑筋转过来，意识到刚说的话她可能一句也没听懂，空出一只手拍一下身后的沈飞，&1dquo;飞飞，帮奶奶跟她讲。”

  沈飞耳朵微红，望着窗外，眼睛一直没转过来。

  &1dquo;我奶奶说，潮被子难受，给你换一床。被罩是洗干净的，刚刚才套上去。”

  周霁佑垂下眼睑，说：&1dquo;谢谢。那个被罩留给我来洗。”

  差不多有一小段时间没开嗓说过话了，她声音有点哑。

  第9节

  沈飞侧对她，一动不动。

  沈奶奶脸一唬：&1dquo;那怎么行，你衣服不让我给你洗就算了，这个不能让你洗，绝对不能。”

  她抱被子往外走，看了眼不太对劲的沈飞，对周霁佑又说：&1dquo;我去给你端盆热水把汗擦擦。”

  沈飞自觉翻译：&1dquo;我奶奶说，去给你端热水来擦擦汗。”说着，也要一起出去。

  周霁佑张嘴，喊：&1dquo;喂——”

  沈奶奶和沈飞都脚步停住，沈奶奶转身问：&1dquo;怎么了，伢？有事情你就讲。”

  周霁佑费力侧转过身，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求助。她不想等死，想活命。

  她看看正对她的沈奶奶，又看看背对她的沈飞。

  &1dquo;你说帮我，还算不算数？”

  沈飞脖子微微向后动了动，幅度小到几乎看不出。

  沈奶奶糊里糊涂，隔了两秒，明白过来话可能是对孙子说的，对他使了使眼色。

  沈飞瞧了瞧奶奶，左边嘴角微微向下抿了一下，应道：&1dquo;&he11ip;&he11ip;算。”

  周霁佑不可见地蹙眉：&1dquo;你转过来。”

  沈飞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耳朵又开始慢慢变红，沈奶奶觉孙子很不对劲，眼神在问：怎搞的？

  沈飞瘪了下嘴，红着耳朵转身，面向床。周霁佑包裹在薄被里，不是被子掀开那一刻，白花花湿滑滑的娇嫩肌肤多处裸露的样子。

  脑袋昏沉沉，像是有毒虫在啃咬神经，无比胀痛。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食指，说：&1dquo;能不能帮我把这里掐掐？谢谢你。”

  沈飞：&1dquo;现在？”

  不是现在还能是未来？周霁佑觉得他这是不愿意。

  &1dquo;算&he11ip;&he11ip;”了。

  &1dquo;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沈飞冲出门外，留给沈奶奶和周霁佑一个奔跑的背影。

  ***

  周霁佑以为无法抑制的疼痛迫使自己距离死亡很近很近，但，当两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揉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她终于一点点地舒缓过来，像即将爆炸的定时装置被成功剪对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