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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恐惧（第2页）

“这种东西从出现到消失有个周期，现在快要消失了。”

“为什么说它很危险？”术贰盯着黑点儿问。

“如果你的皮肤接触到它，它会漫延到皮肤表面，不会被吸收，也不会蒸发。如果在周期结束时你和你接触到的黑雾母体之间有物质隔绝，它就会永远留在你的皮肤上。”

“会危及生命吗？”术贰问。

“有时候会，它的危险在于它会凭空出现在任何地方，人们会不经意碰到，又不容易察觉，已经有不少因为黑雾窒息的案例了，虽然窒息的概率不大，但是谁也不想让这东西永远留在脸上。”研究员说，“现在人们生活中都提心吊胆的，整个星球的工作效率都变得很低，再没有解决办法的话，我们就要回到原始社会了。”

术贰咬了咬下唇说：“对不起，我也不清楚它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和一种头上会发光的生物有关。”

“来自哪里的生物？”研究员一边记录一边问。

“这个宇宙间到处都是，就像这个黑点儿，会凭空出现在任何地方。”术贰说。

黑点儿的颤动越来越强烈了。

“听你的描述，生物怎么可能具备这种能力……”研究员皱着眉头说。

“听起来的确难以相信，但是它们就是那种有头有脚、有语言的生命体。我跟它们接触过很多次，它们比我们出现的时间要早得多。”术贰说。

“它们就像我们观察这个黑点儿一样……在研究我们。”术贰犹豫地说。

“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移民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研究员说。

突然黑点儿开始膨胀，变成两个球体纵向排列着，无声无息地悬浮在原处。术贰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它变成三个，变成四个，越来越多，整齐地纵向排列着。

地上的那些黑色物质像是受到吸引的力量，流向空中悬浮的那列黑色球体，颤抖着。最后地上的液体完全消失，元素检测器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列黑球就在术贰眼前凭空消失了，其消失就在一瞬间。

“我们研究所里这些屋子是提供给大面积接触的幸存志愿者的，他们正在配合我们研究，多数是孩子，因为他们经常不注意。”

“它会在你的生活中突然出现。”术贰说。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术贰和研究员回头看向门口，一个孩子颤抖着站在门口，脸上有一片黑色，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反光。

“别哭。”研究员说，他看了看四周，快步迈向她，“在哪儿碰到的？”

孩子指向走廊的一侧，研究员牵着她向她指的方向走去，术贰小心翼翼地跟上去。走到走廊的尽头，她指着一个矮矮的金属门，研究员打开了门，里面是空空的小房间，黑点儿悬浮在墙边，它正在颤抖。研究员扶着孩子的肩膀，黑色物质顺着眼泪遮住了一只眼。

小孩儿呼吸越来越急促，攥着拳的手不停地抖动。

“一定要睁着眼。”研究员说。黑色物质从她的脸上流向黑点儿，直到完全消失，她才放声哭出来。

研究员拉着她，走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很暗，有一股灰尘的气味，里面架着一个老式的、像是照相用的机器，正对着一把椅子。

术贰看着他们不知道说什么。研究员让孩子坐在椅子上，用机器对着她，房间里只剩孩子吸鼻子的声音。

沉默了好久，研究员把机器缓慢地转向一侧，对着旁边空空的角落，就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术贰扶着门框仔细地看着，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如果你也没有办法帮助我们，为了你的安全，请你离开这儿吧。”研究员说。

“啊……我是来找一种植物的。”术贰说。

“这儿不会有的，我们这里没有那种东西很久很久了。”研究员说。

术贰点点头，沉默着离开了。他左顾右盼，慢慢走回楼顶。楼外面天色依然阴沉，他站在楼顶。

建筑像凌晨醒来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那儿沉默不语。术贰回到飞船里，检查了整个飞船。

木木坐在驾驶座上，处于休眠状态，她的红色像是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