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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做声，远以为会有巨大的伤感和震恸随着真相的揭开迅速接踵而来，可其实并没有。此时此刻，只是觉得恍然。她心疼他这些念来怀念一个人的痛苦，甚至还因为周晓璐的失去而感到惋惜，却偏偏不为自己难过。原来是真的渐渐放开了‐‐那段他给与她的最好时光的爱恋，终究在不知不觉中汇入了时间的长河，一去不复返了。临走的时候程浩还没醒，她悄声问严诚：&ldo;需要找个心理医生吗？如果他不愿意接受治疗怎么办？&rdo;&ldo;放心，医生已经联系好了，是市里最有资历最权威的。倒是就算是硬驾着，我也会把他弄过去。&rdo;他又问：&ldo;你还生我的气吗？&rdo;&ldo;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rdo;聂乐言的样子似乎不解。严诚怔了一下，笑道：&ldo;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rdo;&ldo;其实没什么要紧的，该忘记的事情就忘了吧。&rdo;她也微微一笑，又低头去看熟睡在沙发上的人，声音平静，&ldo;我走了，又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络我。&rdo;严诚送她到楼梯口，突然又随口提起一件事来：&ldo;你现在是不是江煜枫的女朋友？&rdo;她奇怪，下意识反问：&ldo;呃，你怎么知道？&rdo;&ldo;看出来的。&rdo;他说，&ldo;很明显。&rdo;那样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默契，或许只是短短几秒钟，却也只需一眼便能看穿。他笑了笑：&ldo;其实通知你程浩的事情，我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妥当。&rdo;为什么？她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ldo;这没什么，我们是朋友，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rdo;聂乐言回到家，仿佛刚刚打过一场硬仗般疲惫，花洒里的热水喷出来淋在身上，令她几乎不想移动脚步离开。一直以为自己付出得足够多，如今才发现其实每个人都一样，至少程浩对周晓璐的爱和思念，不会比过去她对他的少。她只是在环环相扣的爱情生物链里，站错了环节。在浴室里就音乐听见手机在响，可是她不想动，在里头赖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江煜枫的名字，她回拨过去，问：&ldo;上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do;&ldo;怎么，想我了？&rdo;他似乎在低笑，声音遥远而微哑，仿佛有气无力，她质疑道：&ldo;你在干吗？&rdo;&ldo;躺在c黄上给你打电话。&rdo;这不是废话吗？一边擦头发，一边又聊了两句，却越发觉得不大对劲。又问：&ldo;启动仪式顺利吗？&rdo;&ldo;电视里正在报道，看起来还不错。&rdo;她立刻揪住语病：&ldo;什么叫看起来还不错？你不是亲自参加吗？&rdo;随手抓起遥控器找到那边的卫星台，果然在热闹的场面里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江煜枫在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下，才说：&ldo;有点突发状况。&rdo;&ldo;怎么了？&rdo;他又笑，声音仍旧低低的：&ldo;晕机，所以去不了。&rdo;&ldo;骗人吧你。&rdo;不是没有一起出过远门，他在飞机上的精神一向好得不得了。&ldo;江煜枫，你快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rdo;&ldo;看样子你在担心我？&rdo;她是有点担心，因为感觉怪怪的，他今天的一切举动都挺反常。&ldo;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rdo;她威胁他。这一回，终于真真切切地听见他的笑声，似乎十分愉悦，聂乐言气得就要挂断电话，结果他才终于肯说：&ldo;下飞机的时候是真的晕了一下，然后就回酒店休息了。&rdo;她听了不由一愣：&ldo;这么严重？怎么会晕的？现在医生怎么说？&rdo;又是一阵短暂的静默之后，江煜枫很平静的断定：&ldo;看来你真的在担心我。&rdo;她不说话，或许是懒得搭理他，只是一径埋着头在抽屉里翻找了一通。江煜枫随口说：&ldo;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我现在感觉很无聊，电视节目太差劲了，原来现在的广告业都这么发达了。&rdo;他又提议，&ldo;你既然关心我，不如过来陪我吧。&rdo;&ldo;好。&rdo;谁知聂乐言竟然一口应下来，两只手指夹起身份证，说，&ldo;我现在就去订机票。&rdo;&ldo;要不要我让秘书帮你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