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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言完全不顾他哥的感受，径自拉着顾铭的手，他这两年日子过的舒心，心宽体胖，脸也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智的关系，看着比郑哲年轻许多，梳个小平头，整个人干净又利索，他起初见着顾铭先是狂喜了一场，这会儿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看着有点郁郁寡欢的。郑德昌跟顾铭俩人也都像是忘了之前见过面似的，都当第一回见，又因为顾铭是郑哲在那边的朋友，便对顾铭很客气。顾铭对郑德昌也很好奇，还试图从爷仨脸上看出点什么相同之处，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觉得奇怪，总觉得好像看见了郑哲的老中青三个版本。俩人客套的说了几句话，也没能多说，倒不是别的，而是郑言见了顾铭实在是话痨，拉着顾铭的手问东问西，一会瘦了一会胖了周围人也插不进去嘴。郑言不停的给顾铭加菜，没刺的鱼腹，去了皮的虾子，夹够了也不闲着，他放下筷子，面朝顾铭：&ldo;弟弟？&rdo;顾铭跟寿星意思性的碰了个杯，一仰而尽，咽下满嘴辛辣：&ldo;恩？&rdo;&ldo;弟弟啊……&rdo;高度酒酒劲非常冲，顾铭转过脸，喉有烈酒，面带桃花。郑言盯着顾铭，支起胳膊拖着腮帮子，不自觉微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空着嘴吞咽了一下：&ldo;你变样了。&rdo;&ldo;老了么？&rdo;郑言拨浪鼓似的摇头：&ldo;不是，不是，你一点也不老，还是好看，就是瘦了，脸尖尖着，&rdo;他很小心的伸出手，试图摸一下顾铭的脸，然而顾铭一直在忙活着吃东西，没个消停时候，郑言比划了好几回，最后只能放下了手：&ldo;你以前脸倒也不是圆，反正我总看，能觉比对出来不一样。&rdo;&ldo;哦。&rdo;&ldo;而且我觉得你脾气也好了。&rdo;顾铭夹了一筷子菜：&ldo;我以前脾气坏？&rdo;郑言看他吃完了碗里的菜，又开始给他夹：&ldo;不是不是，你以前也没有坏，就是……现在比较面善。&rdo;顾铭被这个词儿吓到了：&ldo;面善？&rdo;郑言又摇头：&ldo;不是不是，是……感觉你很和蔼。&rdo;&ldo;和蔼？&rdo;&ldo;我说不上来，反正不一样了，感觉都变了，你原先是那样的，现在是这样的。&rdo;&ldo;哦。&rdo;郑言看顾铭吃饭：&ldo;你晚上在哪儿住？&rdo;&ldo;不知道。&rdo;&ldo;那你上我家吧，我屋儿床大，还有扇大窗户，我昨天刚换的床单，特别香，你住我屋好不好？&rdo;&ldo;不好。&rdo;&ldo;那你住哪儿？&rdo;顾铭放下筷子，转脸看着郑言。之前他一直忙着吃饭，基本上没正眼看过郑言，此时俩人面对着面儿，郑言没觉得尴尬，倒是高兴起来，正要往上凑，却看见顾铭很平淡的回了一句：&ldo;你也别老说我的事儿，说说你。&rdo;&ldo;行，&rdo;郑言从来都很听顾铭的话：&ldo;那说说我，我很想你，感觉很多年没你的消息了，我只能问我哥打听，我哥还老生气，前几年一问就发火，后来一问就说不知道，唉，我可担心，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为这个我夜里还哭过呢……&rdo;顾铭一脸正经：&ldo;我对你也不好，你总想我干什么？&rdo;郑言脱口而出：&ldo;我想你也不是因为你对我好呀。&rdo;顾铭被回了个哑口无言，侧脸瞧见饭桌一隅射来的目光，穿过缭绕的烟草青雾，郑哲捏一根烟，朝顾铭咧嘴一笑，但他笑容消失的很快，直到没有表情，加上他脸色荀红，显得有点凶。顾铭这顿饭没吃好，散局的时候郑德昌喝多了，郑哲难得的没有腻在顾铭身边，跟他家里人把人郑德昌送回家，临了还把钥匙给顾铭，让他自己先回之前放下行李的那个家。郑言听了郑哲的安排，表示很想跟着顾铭一起去。郑哲很少见的呵斥了他一句，接着将人塞进出租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了。顾铭来的时候光顾着跟郑哲聊天，回去天又太黑，就有点不记道儿，结果兜兜转转，十几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好容易摸回去，郑哲已经到了门口，正要打电话找他。俩人进了屋，一个洗漱，一个蒙头睡觉，等顾铭收拾完自己，进了卧室，床上的人都睡着了。屋里开着一盏小灯，郑哲侧躺着，散出一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