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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我最後說一次，跟我回宮。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出黃覺寺。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

說完，他舉起馬鞭狠狠在僧舍門上甩了一鞭子，柳葉門板上立刻出現一道慘白的鞭痕。

他轉身提步就走，行了兩步又站定，回頭對著僧舍說：「想好了告訴侍衛劉仙，他會護送你入宮。」

等了幾息，門內人沒有答話，滕元失望地走了。

第3章名畫陳情由來殿下暗查舊人

就在帝星夜奔馳上皇覺寺接人的時候，南佑王府書房內，周衍已沐浴過，隨意穿著一件靛青色杭絲長袍，交領，胸口微微敞著，露出一塊蜂蜜色泛水光的肉體。沈掌柜不敢抬頭。

宋居立在一旁道：「掌柜的，一回城就將你請來，得罪了。」

沈掌柜：「不敢不敢，殿下和大人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盡力辦、盡力辦……」

宋居：「沈掌柜不必拘束，只是隨意問幾句話。」

「是是是，大人請問，小的知無不言。」

宋居：「案上那幅畫兒，是王府門客從寶林閣買的。你說，是真跡？」

「絕對真跡，絕對真跡，要是假的，小人天打五雷轟！」

宋居緩緩地笑了笑，說：「不對吧……六年前，幽州節度使大人入京，把《溪山清遠圖》獻給了先帝，先帝當場轉賜了當時的太子、如今的帝。御賜的東西，又怎麼會到了你手裡？」

沈掌柜大驚，他不知道這畫還經過這樣的轉手，竟然在御前轉過一圈。

「大人，小的實在不知啊！這畫是兩年多前，從一位小郎君那裡買來的，那位小郎君過去和……嗨，這話叫小的怎麼說呢……」

這回周衍在上頭開了金口：「掌柜的，在孤王面前不必忌諱，有話直說。」

沈掌柜琢磨了一回，想不明白這一位怎麼對一副畫兒這樣關心，裡頭到底有何玄機……但李家郎君與帝潛龍時的風流韻事在上京無人不知，這一位必定也是知道的，說了應該也無妨。

「是，殿下。那小郎君曾經是帝潛龍太子時，身邊的一位伴讀。想必殿下亦有所耳聞，那人姓李名默，曾是探花郎，在上京小有才名。那時陛下偏疼於他，常常搜羅些文雅玩物贈予他。小人的寶林閣，他們也是偶有光顧的，這幅《溪山清遠圖》便是李默公子賤賣給小人的。」

周衍：「他為何賤賣給你？他難道不知，御賜的東西不可隨意買賣？」

「這……小人實在不知，李小郎君當時只說急用錢周轉，上京的少爺們年輕風流，銷金的地方多，名門大戶也常有或典當或變賣的時候，上京各家珍寶閣的老闆都會通過這個渠道收買些好東西，不稀奇，小人便也沒多問，要知道這是御賜的東西，打死我我也不敢收啊！殿下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