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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嗯。”

  沈尧哭笑不得，转回身，对着程然抖了抖纸条：“有就是有，嗯是什么意思？”

  程然耳尖泛红，鼓着脸，避开对方的目光：“嗯就是嗯。”

  沈尧凝视着他，突然道：“我后悔了，然然，那个我心上人是谁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程然猝然抬头。

  沈尧缓缓笑开：“但一样的道理，我也要你心里的那个名字。”

  秋风起，吹来一阵阵的桂花香，时淡时浓。

  程然觉得，自己像是醉在了这阵子花香里，连带着灵魂都沾染上了微醺的气息。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程然只看到对方眼眸里倒影的自己，缓缓摇了头。

  “我、我不是故意坑你，是我还没想明白。”程然莫名觉得有点难过，但是心中莫名又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不能拿这个去骗沈尧的答案。

  他确实心里有人，那个人叫沈尧。

  但他也确实不能理清楚，自己的那种层层叠叠的情感，到底是不是纯粹的喜欢。

  师父曾说，喜欢和爱是人类很独特的一种情感，他们修仙，可以修得人形，却未必能修得那颗心。鲫鱼界从来没有夫妻制度，他们想要孩子了，雌鱼就在水中产一些卵，然后等着雄鱼受.精。

  小鱼甚至都是在水里出生的，所以即使开了灵智，鲫鱼也很少有父母的概念，互相间都是报师门。

  沈尧听到程然答案的一瞬间，有些止不住的失望，但眼看对方头越点越低，沈尧无奈之余，心也忍不住跟着柔软起来。

  “我换个问题……”沈尧卡了卡，道，“算了算了，你就写一个内心最大的秘密吧。”

  程然迟疑道：“你不怕我坑你了？”

  沈尧坦荡地一笑：“只要你觉得你的答案对得起我就行。我信你。”

  说罢，沈尧潇洒转身，似乎对程然毫无疑虑。

  有些秘密憋得太久，也需要给开个口子。

  更何况，他总不能让某个人继续这么懵懵懂懂下去。

  沈尧狠了狠心，提写下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回答。

  程然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几秒，也转过身，面容坚决，写下了自己最大的那个秘密。

  再次交换纸条，两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沈尧接过纸条，手紧张得微微颤抖。

  程然咬着下唇，面色越苍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背对着彼此，看到了对方的回答。

  两人愣在了原地。

  沈尧的纸条——

  “我喜欢的人：就是小蘑菇呀。”

  程然的纸条——

  “我心中的秘密：我不是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悔之余，异口同声地在心里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