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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涛一边摇头苦笑一边痛下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管秋和的闲事。

  【五】

  秋和从出版中心的大楼里出来，上了车。叶玄问她：&1dquo;回学校？”

  &1dquo;送我到五道口吧，晚上和沈芃约好一起吃饭。”

  &1dquo;你不是来签终止合同的么？”

  &1dquo;是啊。”

  &1dquo;那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叶玄又抽空瞥她一眼，&1dquo;像块墓碑一样面无表qíng。”

  秋和把脸别向另一边车窗，叹了口气：&1dquo;我从未成年就开始做这个杂志，它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你别开我玩笑，每个人表现难过的方式不一样。”

  &1dquo;这我知道，但我第一次见有人表现难过的方式和她表现喜悦、担忧、窘迫、激动地方式一样。”

  秋和笑出声，狠锤他肩背：&1dquo;都跟你说我郁闷了，还贫！有没有同qíng心啊？”

  &1dquo;不就是为了逗你笑嘛。我真怀疑你杀人放火再越狱后走在大街上也是这副表qíng。”

  &1dquo;专心开你的车。”秋和瞪他一眼，作对般的扯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叶玄果然很愤然：&1dquo;不相信我！我自己都没系。”

  &1dquo;连你都系安全带了谁还敢上车？话说回来，我有点好奇，你每个月要被拍多少照？接到多少闯红灯的罚单？”

  男生得意洋洋的笑起来：&1dquo;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拍照被我改装过，就这么看根本没什么，但摄像头一照它就反光，什么也照不到。”

  &1dquo;你挺行啊&he11ip;&he11ip;这物理系也没白呆三年。”

  叶玄这才听出她画中的讽刺，反击之语还没出口，自己就转移了主意，&1dquo;诶——？他妈的这辆车怎么回事，变道也不打灯，别了我两下！会不会开车！我cao！”说着挂上一档，窜到灰色轿车的前面，急踩刹车。秋和因着惯xing向前，幸好系了安全带，否则要撞在挡风玻璃上。

  那辆灰色轿车无法不急刹车停住。

  叶玄在环线上开门下车。秋和解开安全带，稍后一步也跟着下了车，接着她看见从灰色轿车驾驶室出来的男生。他的表qíng与叶玄一样，从愤怒转为惊讶。

  秋和感到自己背施了定身术。

  一个女生在接下去一秒从灰色轿车副驾驶上走出来。和两年前一样，依然是一侧撩向耳后的中分长直。穿明度偏紫的蓝色大衬衣配淡紫色绸缎短裤，象牙白的宽表带和细腰带，给人&1dquo;高处不胜寒”的冷峻感，但没人会否认是个美女。她根本没看那两个男生，下车后直接顶着秋和，即使相距数米，也看得见她眼底深处藏的蛊。印象太深刻，不会忘记，她叫姒弈。

  &1dquo;姒弈，上车。”男生回过神，喊了一句。

  但姒弈想没听见似地，扶住车门，看着秋和，纹丝不动。

  这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的是恐吓信上那句话——是什么让你成为你。

  花落入水，因为枯枝无法负荷；风chuī向海，因为荒土承载不起。

  那么我也想知道，秋和为何成为秋和。

  叶玄的目光从求和脸上移开，一个箭步冲上前，qiang行扯开车门，把男生从驾驶室里拖出来，二话不说，照准面门就是一拳。论打架，当然没有人是叶玄的对手，虽然对方也奋力还击，但很快就倒地不起。叶玄擦去嘴角的血迹，给他最后一脚：&1dquo;姓郑的，两年前爷就警告过你，有多远滚多远！别让爷再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打你算轻的！”说完转身回车里。

  秋和面无表qíng的自己打开车门坐进去，重系好安全带。

  剩下的一路，叶玄把车开的寻死觅活，终于在第三次堵车时恢复了平静，才想起秋和一路也一言不。他偷瞄秋和一眼，感到车厢里让人静的不自在，开了电台音乐。

  最后车停在城铁站边的一条路上——距离秋和和沈芃约定的地方不远，叶玄没熄火，秋和一动不动也没立即下车。两个人都觉得不该这么分开，有什么应该说清楚，可谁也不想开口。到底是叶玄先沉不住气，转过身帮秋和按下按钮，扯出安全带放回去。&1dquo;我知道，我揍他，你生气了。但是不揍他不行&he11ip;&he11ip;他跟我抢车道&he11ip;&he11ip;是可忍，你孰不可忍&he11ip;&he11ip;”

  男生一边找些站不住脚的理由一边偷瞄秋和察言观色，这一眼扫过去，正碰上女生的目光，突然连借口也说不下去了。不知怎的，扯着安全带的手没能松开，脑一热，就借着这姿势俯身过去，迅在秋和的唇上碰了一下，。那一瞬，他清晰地看见女生的眼睛一眨。

  &1dquo;死定了。”坐回原位的时候暗忖，&1dquo;会死成一节一节的。”继续肆无忌惮的重转头看向秋和，露出了&1dquo;我不怕你”的神qíng。

  秋和面向他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