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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迷雾之城九(第1页)

“七年里,容娘的容貌一如往昔,似乎没有被时间影响,也没有染上风尘气,在权贵之间的名声越来越响,那一年,据说连先帝陛下也惊动了,借微服私访之名,一睹容娘芳容。”

“容娘待在‘花折’七年,见过她的人,都对她的样貌津津乐道,只是可惜她那样浑然天成的一张脸,隐在浓妆之下,没能昭显于世。”

“嘶……”下面的人吸着冷气。

“只有一点不妥,便是容娘那个孩子。男孩养在妓馆多有不便,四岁以前还能同母亲日日待在一起,容娘接客时,托付别的姐妹照顾一下。四岁之后,却是没法时时待在花折里了,容娘只得给他些钱,嘱咐他在太阳落山以后在外面逛,后半夜再悄悄从后门进来,在小房子里睡下,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陛下见了容娘,很是喜欢,当夜便留宿在花折,夜里颠鸾倒凤时——”

“容娘接客,只接那王公贵族,人上之人,须得才貌俱佳,才有幸与她春风一度。榴娘觉得,这样,她算是照顾容娘了,即便是沦落风尘,容娘也算是个受人仰视的红姑。”

他顿了顿,所有人都提起了气,“不知怎的,偏偏就是在那天傍晚,容娘那七岁的儿子忽然违背了母亲的叮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花折,冲进了房门,看到了母亲与别的男人交媾的模样……”

“容娘,蓉娘……”她嘴里默念着,摇了摇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什么……”

“陛下骤然被扰,慌乱之下拿茶杯砸他,那小儿不知是不是吓呆了,竟跪在地上不肯走,一番拉扯,惊动了榴娘。”

柳拂衣奇怪道:“怎么了?”

“陛下本是来寻欢作乐的,秦楼楚馆的夜夜笙歌,本就是你情我愿,天下佳丽谁敢不在真龙面前笑着承欢?可那小儿用那样一双眸仇恨地盯着他,好似他强抢民女,欺辱人家母亲似的,不由得心里膈应,雷霆震怒,拂袖而去。榴娘苦苦哀求,花折才幸免于难,只得按照陛下的交代,将涉事的容娘赶出‘花折’,放她一个自由。”

慕瑶听到这里,猛地蹙起了眉头:“容娘?”

“可是‘花折’才是容娘的庇护之所,‘自由’于她,反倒是劫难,她带着孩子,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榴娘也不肯答应再收她进来。”

“于是,榴娘没有把慕容氏的名字写上玉牌,也没给她起花名,辟了三层最豪华的东暖阁,锦衣玉食地供着她,是慕容氏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以示与过去划清界限,叫做‘容娘’。”

“唉……”厅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的叹息。

“榴娘对此事万分谨慎。一来,以慕容氏的绝色,必定是艳压群芳,过了花折里所有的姑娘;二来,慕容氏多多少少跟她有份交情,她也不想亏待了慕容氏。”

“于是,慕容氏只得带着孩子离开了无方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是听说,有人在长安见过她,也不知道容娘此后有没有再遇到歹人。

“唉……”听众们两眼含泪,叹息连连。

“容娘就像是无方镇的雾,天亮之后便消失了,像是从未在此地出现过一样。”

“慕容氏不愿意放弃孩子,与榴娘不欢而散。可是她回到家,镇上那几个恶棍地痞,就像是豺狼虎豹,虎视眈眈,慕容氏过得万分艰难,生计也是问题。赵公子已再娶,她对男人已经绝望。她便想,与这样磋磨度日,不如换得个锦衣玉食,好好将孩子养大。就再回头去找榴娘,同意卖身,只求个避难之所。”

妙妙将拉起被子裹到脖颈上,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滚到了床边。

临桌人轻轻敲了敲碟子,笑道:“那还不简单,她独身一人还算抢手,带着个拖油瓶孩子算怎么回事?”

夜色围拢下来,帐子里很快便暗了。他在外面点亮了蜡烛。

“为什么呀……”身后有人悄声问道。

听说男孩子结束之后,大都没什么兴趣温存,她便趁着他起来点蜡烛的功夫,自顾自闭起眼睛,一个人安生睡了。

慕瑶心里咯噔一下,与柳拂衣对视一眼。

慕声回过身来,手却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从被子里一点点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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