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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以前还真有。”大哥一见银子，顿时有点郁闷了，&1dquo;可惜啊，前几日被人买走了。”

  那女的在旁边终于忍不住插嘴说：&1dquo;我就说嘛，那五两银子当得什么用，那小鸟可是师傅传下来的，训得这么好，就算十两银子卖了也可惜啊。”

  黄梓瑕又问：&1dquo;可是拿着八哥训么？三天能训得出来不？”

  大哥懊恼地说：&1dquo;不是八哥，我那可是只白鸟儿，漂亮极了。”

  &1dquo;唉哟，那实在太可惜了。”黄梓瑕说着，将手中的银子塞给了那个男人，&1dquo;不知道是哪位买去的，如何可以找他？我想去试试运气，看能否转让给我。”

  &1dquo;这我可真不知道，对方学了法儿就走了，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1dquo;那么，长相如何？大哥可还记得么？”

  &1dquo;嗯&he11ip;&he11ip;二十来岁的一位少爷，中等偏高一点的个头，长相么，挺好看挺清秀的&he11ip;&he11ip;对了，额头上有颗朱砂痣！”

  女子在旁添上一句：&1dquo;朱砂痣就长在额头正中，端端正正，整个人本来就长得好，配上那颗痣啊，一股仙气，就跟画中人似的。”

  往夔王府行去时，两人都没说话。

  黄梓瑕思忖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目前还理不清的那些神秘头绪，一抬头却现李舒白已经将她落下挺远。

  她紧赶几步追上去，天色昏暗，满街的灯都已经点亮，道旁两排灯笼沿着街巷一直排列过去，照彻满街都是红色光晕。李舒白自灯下回头看她，他那一直冰冷的面容被暖橘色的灯光中和，冷淡清朗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温和光华，目光也变得不那么冷漠净冽，却显出一种略微迷蒙的神情。

  她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在乎那个人，不觉有点讷讷，也不知该说什么。她站在灯下，仰头看着他，看满街的灯像流光一样在风中微微波动，摇晃着投下不安定的光芒。

  她有些词穷，许久才艰难地说：&1dquo;其实，我是这样想的&he11ip;&he11ip;我原本只觉得一个出口成章、气质清和的男人，不应该是走江湖的杂耍艺人，必定是暗地向别人学的，所以才过来询问一下&he11ip;&he11ip;但那天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却绝对不可能是&he11ip;&he11ip;那个人。”

  &1dquo;嗯，他不可能与庞勋扯上什么关系，更没可能瞒过所有的人，进入仙游寺。”

  但他可以让别人进入仙游寺。在两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又说：&1dquo;更何况，他有的是下属可以替他出面，何苦自己去向两个街边的杂耍艺人学手段。”

  一街灯如昼，光华盛大。就在他们站在路边沉默时，忽然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前车后有开道的卫兵与宦官，一排数十人次序井然。

  他们避在路边，不想让人看见，谁知马车上的人偏偏开着车窗，目光一瞥就看见了他们。

  车驾缓缓停下，马车门打开，里面下来的是鄂王李润。

  他是白皙而清秀、文雅而温厚的少年，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有一种天生飘渺的仙气，因为，他眉目如画，额头正中偏又端端正正长着一颗鲜艳的朱砂痣，与画中人一般。

  第2o章血色迷梦（2）

  李润走到他们面前，含笑问李舒白：&1dquo;四哥怎么在这里？”

  李舒白回头看着他，微微点头：&1dquo;七弟。”

  李润见他只身一人，只带着一个黄梓瑕，便朝她颔示意，然后微笑对李舒白说道：&1dquo;今日天和气清，街灯如星，难怪四哥也要出来走走。不过只带着一个小宦官未免不妥，应找几个禁卫带着才好。”

  李舒白抬手碰一碰街灯上垂下的流苏，说：&1dquo;若跟着的人多了，又怎么能看得见这样静谧的夜色呢？”

  李润回顾四周，看见满街灯火，行人寥落，不由得点头，说：&1dquo;这倒是的，我们自小在繁华景象中生长，又哪里领略过这样的景致。”

  李舒白似不愿与他多说：&1dquo;快要宵禁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点头称是，然后又想起什么，说：&1dquo;四哥若有空，日后可到我那边小聚，如今董庭兰的那位再传弟子陈念娘在我府中，任琴师供奉。”

  &1dquo;她不回扬州了吗？”

  &1dquo;之前九弟带她进宫给赵太妃献技，皇上与皇后也在。但赵太妃喜好琵琶，而皇上更是个爱热闹的人，对琴瑟并无喜好&he11ip;&he11ip;至于皇后，她向来清心自持，日常都不爱歌舞宴乐的，更是不会对一个琴师另眼相看。我问了她的意思，她说想暂时先在京城停留，估计还想寻找一下冯忆娘吧。”

  黄梓瑕与李舒白对望一眼。没想到，陈念娘会到了李润的府上。一系列有关的事情，似乎在什么东西的指引下，慢慢地聚集在一起。

  李舒白不动声色，只对李润说：&1dquo;原来如此。过几日我有空，定去你那边。”

  &1dquo;好，弟弟我洒扫以待。”

  待李润的车马行远，李舒白才把目光转到面前的灯上，缓缓地问：&1dquo;你觉得，鄂王爷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1dquo;如果想要伪装自己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一个特点明显的人。我想这也许就是鄂王爷被选中作为烟雾迷惑我们的原因。”

  &1dquo;还有一种可能呢？”

  &1dquo;还有一种可能，是鄂王爷童心大，一边操控你的王妃人选，一边亲自到西市学戏法，然后回来叫别人去吓唬你的王妃。”她靠在身后的柳树上，牵着柳条漫不经心地说，&1dquo;怎么想都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比较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