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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耳目众多,没多时,玉戒碎了的消息就传到了东宫。
“殿下,皇后宫中的孙嬷嬷去曲府传过话了,曲夫人回话说,曲小姐病了,出不了门。如今曲小姐大了,不同儿时,她不出来咱们也进不去曲府后院啊!”
东宫的小太监凌平跟了太子许久,深知太子心中焦急便如同他此刻来回在殿中挪动的步子般打不住。可是这一回曲倪裳铁了心不见太子,甚至连皇后的面子都不好使了,他们这些随侍的下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说咱们进不去!”太子闻言却是一跺脚,大步流星就往外走去。
凌平猛得一激灵,赶忙给东宫侍卫长金戈使眼色:
“愣着干嘛,赶紧给太子殿下搬梯子去啊!”
于是,东宫太子又翻了大理寺卿后宅的院墙,并且同正从里面往外翻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双双自墙头坠落。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太子!”太子扶着额,臀上传来一阵钝痛,一时不知该顾头还是顾后。
如此一吆喝,头疼的便不只是太子殿下了。
曲蕤飏府上原本隐在暗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护卫们,不得已从墙角窜出来,勉为其难地恪尽职守:
“何人如此大胆,这里可是大理寺卿曲大人的后院,外男不得擅闯......”
同太子撞了满怀那人此时也已经认出了太子,听了自家护卫的话,为其不畏权贵的精神深深鼓舞,叉腰顿足道:
“那谁,我阿姐
说了,这一阵子都不想见到你。”
苏久屹这才抬了正眼看眼前人,细眼、圆鼻、厚唇、方脸,肤黑,曲府二小姐曲萝衣生就了与曲府大小姐曲倪裳全然不同的两幅面目,无怪乎风光霁月的大理寺卿于人前鲜少提及自己这个庶出的二女儿,京都贵女圈里交际的一向也只有完美承袭了父母风华的大女儿曲倪裳。
习惯了被美人儿阿谀簇拥的太子苏久屹将一脸嫌弃尽数写在了脸上,嘴上更是不积德:
“本太子还纳闷呢,怎么眼前突然一黑,原来是碰上了二小姐啊!”
未出阁的京都贵女深藏于内墙之中,样貌习性大都不被外人知晓,像曲萝衣这样不事交际的,便连日常与曲家往来的女眷也甚少知晓其品貌。
但太子不同,太子深交于曲家,中宫又与曲夫人又多有往来,因而对于曲萝衣的品貌会有些听闻。只是东宫盛宠于天下,平常不会留心这些小事,今日曲萝衣先是冲撞了太子的体肤,进而又冲撞了太子的感官,才唤起了太子潜意识里对她的记忆,尤其是肤黑。
曲萝衣平生向来最忌恨别人攻击她的肤色,一把夺了护院手上棍棒,耀虎扬威一番道:
“对不住了您,根照曲家家规,擅闯曲府内宅者,不论何人,乱棍打出!”
她说着看向围作一圈的曲府护院,见他们已然跪了一地,正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叩首道:
“给太子殿下请安。”
强权
压地蛇,太子扶着额角,得意洋洋看了曲萝衣一眼,撩起下摆,大步流星往曲倪裳居住的小院去。
曲萝衣心中暗叹:世风日下,人附权贵,尽皆犬牙......不,不如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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