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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知音难觅（第2页）

所谓知己难寻，知音难觅，古人诚不欺。

多次排练后，众人都察觉出琴声与二胡很难相融。又或者说程止与上官公子很难共鸣。

商议后只好将刚演完《西厢记》的许宴拉了过来，脸上的妆容还未褪去，就开始了排练。

上官公子奏琴，许宴随之相和，琴声清冽婉转，箫声呜呜然。缓解了二胡带来的强烈悲调，二同奏，都不会黯然失色，像是同在他乡的两位旅客，奔波数千里，在乐声中找到归宿。

商定好表演曲目后，众人开始着手准备在醉仙楼的最后一场演出。

本次表演并没有事先广而告之，不过上官公子在汴京素来广有声望，一些慕名者早就打探了消息，不愿意错过本次机会。

当日辰时

上官公子从幕后走出，肩负焦尾，盘地而坐。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激动的欢呼声。随着上官公子指尖流露出的一个音符，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琴声铮铮，弹奏者脱于尘世之外，众人只觉如听仙乐耳暂明，沉浸其中。可曲风随之越来越飘渺孤寂。

这时幕后又走出一位男子，男子长身孑立，走到上官公子身边，斜倚在放好的一块假石上，假寐着眼睛，似是在欣赏着琴声。

琴声渐急，这男子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洞箫，放在嘴边，先是试探性的吹响。

随后声音渐强，赶上了演奏越来越急促的琴声。

声音中，琴声和箫声化作两缕清风。本是急骤的强风突然被来自他处的寒风包裹，此时相互纠缠，你强我弱，我强你弱。二者相互纠缠，似是不死不休，又或是相互缠绵。最后乐声平缓，悠长绵绵响绝。

上官公子停下弹奏，那男子收回洞箫。

“我欲将心向明月。”

上官轻声喃语，却并未抬眼看向与自己合奏之人。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

那男子起身，拍了拍身上地尘土，对还盘在地上地上官伸出手。

上官此刻才抬眼仰视着面前地男子，初起的旭日光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天上之人，对于一个自诩高洁之人，此景虽在尘世，却恰如心中桃源。于是他抱起焦尾，伸出了手。

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也并没有辜负期望，成功将上官拉向光明。二人相伴并肩同行，渐渐隐于幕后。

台下掌声呼鸣，不少人都声音哽咽，用吃饭挡住欲坠的眼泪。没有人生来就甘愿平庸，没有人生来就甘愿沉于淤泥，长路漫漫，幸而有人作伴，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崇歌躲在二楼，看完了正常演出，排练时大家只专注于曲目的新颖与技艺是否精湛。可此次演出，向来曲艺高的上官却弹错了好几次，可就是这样的莽撞与慌乱，才更显赤子之心。不管他是好是坏，身后都有一个人耐心的包容着。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一个知己，又或总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可今日人群中崇歌没有现熟悉的绿色衣衫。

不知后世那些潜心研究柳永生平的学者，是不是也是在某瞬间与之同频、与之共情。所以愿意引其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