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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屿清半阖着眸子,昏昏欲睡,“恢复药剂……”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又轻轻抚着他的脸颊,温柔道:“不行哦。”
白屿清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不打算跟他说话了,商榷又亲了他一下,站起身随便套了件睡袍,终于将紧闭了几天的房门打开。
赫蒂站在二楼的拐角看他,她的脸上布满了黑气丛生的血管脉络,碧蓝色的眼睛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却更加显得诡异了。
相比于最开始的时候,赫蒂在商榷抱着昏迷的白屿清回来的时候,当天晚上就没有再失去全部理智了,只是身体上的变化依然存在,她也避免出现在两人面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商榷卧室的门总是紧闭,偶尔才叫人送上一点吃食去,即使她再尊重两人的隐私,也觉得实在是不对劲了。
所以即使她不想以这样的面容出现在商榷面前,也在听见卧室门响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商榷看见她的时候脚步微顿,又若无其事地走下去,问道:“妈,有什么事吗?”
赫蒂打量着他的样子,黑色丝质睡袍虽然裹得还算严实,可是依然遮不住他脖颈上那个已经渗血的齿痕,锁骨下方也有两道新鲜的抓痕没入衣领内,她拧着眉,问道:“小清呢?”
商榷笑了一声,道:“他睡着了。”
赫蒂又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商榷摇摇头:“没有吵架,是我在单方面生他的气。”
赫蒂越过他看了看依然紧闭的卧室门,又想起她在混沌中听见的似有似无铁链滑动的声音,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成型:“你把小清关起来了?”
商榷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压抑她的敏锐,倒也不否认:“是。”
赫蒂愣了愣,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半晌才道:“小榷,小清他是一个人,他不是属于你的一件物品,你不能这样做。”
“我能。”商榷迈步从赫蒂身边走过,看不清他的表情,“时间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商榷!”
赫蒂无疑是生气的,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缺失的这些岁月像是横在他们母子中间的一道天堑,商榷跨不过来,她也跨不过去,她不知道商榷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也不敢问,可是想也知道,那一定不是一段轻松的日子,每每想起,她都一阵无力和伤心。
既然她都缺席了那么久,又凭什么以一副为你好的姿态去教导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呢?
可是……
身为母亲,她看得出商榷对于白屿清有多么珍视,就像是巨龙在守护着他的宝藏,看着青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温柔的在光。
就是因为这样的珍视,她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商榷往错误的方向去,不能让他们之间出现感情的误会与裂痕,她看得出,那个孩子也是一个骄傲的孩子,宁折不弯,怎么甘愿被人像是一个……一个禁脔一样锁在方寸之地。
“明天我要见小清。”
最终,她也只能用比较强硬的语气,说出这一句。
商榷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应道:“好。”
出于一个母亲的责任,赫蒂不能让商榷这样囚禁自己的爱人,而出于一个母亲的私心,她也希望白屿清能够陪伴在商榷身边,让他往后的人生平安喜乐,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商榷谈,但是她想,或许她可以和白屿清谈谈,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一面。
赫蒂看着商榷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有些悲伤的看着自己长满尖利指甲的手指,她把手往长长的袖子里藏了藏,又看了看卧室的门,叹息着离去。
窗外鸟鸣阵阵,白屿清醒来的时候,终于不是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他的身上酸疼无比,身后某处依然有挥之不去的饱胀感,哪怕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似乎想要触碰终于看到的阳光,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牵着,重新落了下去。
“怎么醒这么早?”
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下巴还蹭了蹭他柔软的。
“外边……怎么样了?”
青年的声音嘶哑无比,话一出口,就忍不住微微蹙眉。
商榷将他翻过来,盯着他道:“一醒过来就问别人,看来我这几天还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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